到巫女那换来可以让妹妹幸免于难的匕首,只要妹妹肯拿着那匕首捅进王子的心脏,那她便能重新拥有漂亮的尾巴,回归大海。
她紧握着匕首进入王子的卧室,见王子搂着邻国公主睡在床榻上,睡得安详。
她默默忍泪,痛彻心扉。
满心都是王子的小人鱼迟迟没有将匕首刺下去。
天快亮了。
她转身回到甲板上,见天边日光渐盛。她狠狠地将匕首扔进大海,接着,便绝望地纵身跳入海的怀抱,瞬间化作了纯洁透明的泡沫......
这个故事实在太残忍。
也不知第多少遍读,可云芽柔软的心还是像被什么揪住,隐隐发疼。
鲁迅说,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么说来,《海的女儿》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
记得第一次接触这个故事时,听到小美人鱼在刀尖上跳舞最终变成泡沫的结局,她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流眼泪,情绪低落了好几天,这吓得讲故事的云北从此都不敢和妹妹讲悲情的东西了。
再大一点的时候,云芽想,明明是一个童话啊,写给小孩子看的,怎么可以那么伤悲那么苍凉?
妈妈曾意味深长地说,也许创作者安徒生,想让未经人事的小朋友们记住“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美好结局,同时也暗暗指明“但其他深爱着王子的公主,或者深爱着公主的王子,却只能羡慕地看着他们步入婚姻殿堂,而其他人的爱虽然宝贵,却因为缘分或者其他缘故,只得沉入暗黑的夜里,或者,像绚烂的泡沫一样,随着天光一起消失......”
所有的小朋友们都记住了前者,而要到很多很多年以后,才能明白作品背后的深意。
那小美人鱼的付出值得吗?云芽磨砂着有些泛黄的书页,握着那张纸条,闭眼。
或许,小美人鱼自身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她对王子的爱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这一点致命,必然会带她走向毁灭。
她却甘之如饴。
秦深 哑妻 ( 花满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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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 哑妻 ( 花满溪 )
“请问管理员在吗?”温润醇厚的男声,从入口那儿传进来。
有人来还书了。
云芽收回思绪,迅速将那张纸条夹入书页中摆回架上,她转身朝咨询服务台走去。
从一排排高大的书架夹道终径直穿过,还有好几步远,云芽便瞧见图书馆暖色的灯光下,有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背着身子,脊梁自然挺得笔直,那样子,真不像现如今因长年累月沉迷电子产品而弯腰驼背的学生。单背影来看,这人便有一股向阳而生的韧劲。
那人听到后头脚步声,转过身来。
云芽仰头,顿时愣了愣。
她所看到的的眼前人便是这番模样:一副健壮伟岸的身材,干净舒爽的白衬衫搭配着合体利落的黑色休闲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明朗。
眉眼轮廓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偏头沉思,却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也真是奇怪。
云芽见对方似乎也失了神,眼神灼灼的凝视着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她随即想,这世上相似的人多不可数,或许只是然海茫茫中瞥过一眼吧。
云芽礼貌地朝他笑了笑,绕过高大的他进到咨询台里边。
借书台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摞厚厚的书,上边两本大部头属经济学类经典书籍,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和马克思的《资本论》,下边压着三本侦探悬疑类书籍,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京极夏彦的《姑获鸟之夏》、江户川乱步的《人间椅子》。
云芽一本本的将书翻开到贴着借阅条码那页,扫描归还,她细看了屏幕上一眼,入目是借阅者的介绍——秦深,a大商学院教职工。
嗳?原来是本校教师呀,之前怎未曾见过。秦深,秦深,嗳,这么名字在哪里听过?
她眉微微皱起,脑袋顿时断了片,左思右想,还是未果。
书全部还完,那人却还没有离开,眼神复杂地站在台前。
“你是云芽?”他突然开口打破寂静,声音中夹着微颤。
怪了,他又怎认得我?
“......”一刹那,云芽竟忘记自己说不出话,木木的,开口便要回答“是”。
然而,她唇齿相交,四周依旧寂静无声。
云芽抬眸,背着光,秦深那张脸有些不太真切了,梦一样的。
她连忙打开身旁的抽屉,欲拿出纸笔来,问问对方怎知道自己的姓名。
此时的秦深脑中也是思绪万千,是她,竟是她!从没想到来a大,居然可以遇见她。
“你用手语就好,我看得懂。”秦深连忙出口,注视她的目光中隐忍着激动,口吻既轻且柔,仿佛怕惊着她。
云芽停住手下的动作,霎时有点愕然。
“你是?”她问。
“澎湃中学,初一(2)班,我们做过一年同学的,想起来没?”
云芽听了,脑中模模糊糊浮现一张青稚顽皮的脸,再看看眼前这文质彬彬的、温文尔雅的青年,容貌与记忆中的少年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是大相径庭,难怪一会儿没认出来。
原来是旧识。这可是初中转学后,第一回见到秦深。
在他身上,儿时调皮的模样已不复存在。如今的的他,目光如此坚定,浑身氤氲着一股成熟与稳重的气息。
不一样了。他与记忆力中那个会在停电夜晚肆机说鬼故事来吓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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