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桑的落日,总会伴随着火烧云这等美景,忍不住会让人感慨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现如今蓝花现世,即使此地红城站立城头眺望,难见那硕大花朵以及那边的无尽战火,却依旧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幽蓝勾勒天边。
云书在厢房内讨论了一日的军机事物,已是昏昏欲睡,其中有大部分的谈话都是在浪费时间。其中,那名喜拍打纸扇的林横公子最爱贫嘴插科打诨,几次三番打断任山河的排兵细节,最终导致这半天便可完成的会议,足足到了落日才得以解散。
在院落内等待已久的秋奘与毛铁柱得以见到云书走出,心中的石头才终于落地。
秋奘看了一眼在墙头上仰望天空的任屠北,鼓起勇气才向云书嘿嘿一笑说道:“三弟,你可算出来了,这什么事情竟要讲上一日时间?”
毛铁柱用力的拍打一下秋奘的后脑,训斥道:“军机事务,你问个什么,不怕给三弟惹麻烦?”
对此,云书苦笑摇头,走上前去嘿嘿一笑说道:“走,去吃点好的。”
“好啊,不过可惜那王羽姑娘不知为何突然走了,不然到醉仙楼去一边听她抚琴一边饮酒,可算是一件美事!”秋奘一下子勾住云书的脖子笑着畅想道。
毛铁柱一如既往的负责泼冷水,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这二弟真是呆笨,醉仙楼的老板听闻西桑将会有地庸参战,早就跑路不知去了何处,现在就算王羽姑娘在,你也听不到她抚琴,吃不到酒楼的酒水了。”
听闻王羽二字,云书就在脑海中不经意的闪过站立在关山月身边的红衣姑娘,脸色一僵,好在有面具遮掩,这才少了尴尬。
坐立围墙上的棕发男任屠北转头一望,看到任山河终于从那厢房出来,脸色缓和许多,立刻从上跳落而下,此时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妹妹,自然一路直行,直冲任山河而去。
秋奘的站位无形当中阻挡了这位桑国北方称王世家公子的道路,竟被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
云书眼疾手快,从后面挡了一把,这才免得让秋奘一屁股坐在地上。
对于这一动作,秋奘大怒,却并未敢开口说些什么
毛铁柱脸色也顿时阴沉下来,轻声说道:“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这小子是不是太狂妄了一点?”
眼睛眯起一条细线,云书打量着这位在眼前与任山河大声交谈的男子。
“小妹,此次你把我赶出来,我忍了,但这一次护送,你没理由把我排除在外吧?”
唯恐天下不乱的林横哈哈大笑:“任兄弟,可惜了,可惜了啊!!走,清姑娘,我们去酒楼吃点东西,这一日的时光,竟就这般匆匆而过,可惜了啊”
“可惜什么,难道小妹你的真的不许我出行护送?让我与这红城城主一同守城?”任屠北因为这一句火上浇油的谎言彻底被激怒,一时间竟然身体中气机暴涨,一股凡品巅峰的气势陡然攀爬而上。
被称之为清姑娘的娇小姑娘没有拒绝林横邀请共进晚餐,似是有些心烦这任屠北的聒噪,率先走出别院。
随之而去的,便是林横,他拍打着扇子,出门时看了一眼任屠北,笑意更浓。
“小妹,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一定会向父亲禀明此事,让他来给我讨一个公道!!”
洪老的嗓音无疑是难听的很,但他的话却有的时候最为干净利落:“任公子,此次护送,有你。”
话音落下,洪老离开别院,没有再多说什么。
任山河见状,也知道自己无需再开口解释什么,转头望了一眼内心逐渐浮现出杀意的云书,她开口轻声的说了一句:“毛秋,一起用餐。”
这并非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像是一道不可抗拒的命令一般。
云书自然不好推脱,不过却是有趣的说了一句:“好,我的这两位兄弟,一起去。”
“无妨。”任山河说罢,也如同前几人一样,径直离开别院。
毛铁柱脸色涨红,有些不可置信的喊道:“三弟三弟,任大小姐这是答应与我共进晚餐了?”
秋奘没好气的学着毛铁柱的样子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脑泼冷水道:“你我不过是伴读书童,三弟才是真公子。”
“走吧。”云书临走时,用凌冽的眼神扫过那名欣喜若狂的任屠北,让后者莫名的仿佛被寒风拂过,全身一个机灵,转头望向云书的时候才发现,此人已经与他的两个兄弟离开了别院。
至此,被院内,就只剩下他与那些护院的官兵了
酒楼是小酒楼,没有醉仙楼那般精致大方,却也少了一些无聊的规矩,直接入座便可叫上饭菜,而不是以投钱多少排列座位。
酒楼老板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见有客人到来,立刻催促着那已经快睡着的店小二去招待,可怜那店小二才抵着下巴在柜台旁昏昏欲睡,被掌柜的一推险些扑到在地,还好常年拍跑堂身手比较灵活,这才生生的止住了下落的趋势。
小二回过神来,没有恼怒掌柜的下手没轻没重,而是立刻换上了招牌笑容,迎上那名最先入店的藤甲女将,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兵爷,要吃点什么,小店内应有尽有。”
云书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两位早他们先出别院的清姓姑娘与林横二人已经就坐,此时由店掌柜拉上一层屏风,隔绝开了外界的喧闹。
对此二人任山河并未在意,她不喜多言,但一开口便是让人惊讶连连。
她叫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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