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不知何为黑天宝珠,也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寻家后辈此时近在眼前。
但他知道,那名黑衣少年,敌我不分,驱以箭雨洒遍山谷,屠戮满场袍泽千百人。
危机时刻,云书手持沾染裂玄毒蛇信,撕扯开大地一角,牵引十一人进入其中,这便是他在这恐怖强大的攻势之下唯一能够做到的无力抵抗。
藏匿地下,一众人早已心灰意冷。他们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胜负早成定局,他们不过是上天早已定下的战败之军。
所有人听闻箭雨声,声声扎入心中,有的悲痛欲绝,有的咬牙切齿,他们只能忍辱偷生,倘若有命幸存,那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这时候,依旧有一人,他双眼带怒睁开,感受着四周大地的蠢蠢欲动,开口喝道:“桑国,士兵,不可敌!!”
“桑国士兵不可敌?”
“桑国士兵不可敌!!”
“桑国士兵,不可敌啊!!!!”
一句话,人人做以回应,从原先的询问语气,到其后的万分肯定,十二人如同鼠辈一般在这漆黑的土层当中,伴着箭雨之音,一次次不断的反复着这一句话,喊出了他们的心酸,喊出了他们的愤怒,更喊出了他们不屈的意志!
这一刻,仿佛惨死在战场上的无数桑国士兵齐聚一堂,这一刻好似有战场后方千千万的桑国子民鼎力支持。
一人喝道:“杀!”
一群人喊道:“杀杀杀!!”
直到远处土层有内劲传来,掀翻天顶,所有人重见天日。
漆黑箭雨枯萎让山谷成为草原,所有人不约而同开始行动起来,架弓,拉弓,搭抢一气呵成,他们这一刻都没有想过苟活于世,只想着杀敌以报血仇。
由一名血衣少年为主导,弓箭搭载长枪,狂风般飞射而出,做出了桑国士兵最后的拼死反抗。
而云书,正是这一名血衣少年。
他不清楚这一次开弓射箭正是在挑衅腊国寻家人的威严,他只知道被人杀了同伴,就杀回来,简单明了,这便是战场的真理。
长枪之上灌输进了其他被云书救下的十一名士兵的心力,风火雷电竟尽数集齐,在长枪离开蛇信弓弦的一刹那,所有人目不转睛,只等老天回应。
风驰电掣而出,气势如虹,矢风扫荡满地枯草。
远处,寻万山见状脸色浮现出了一抹惊慌,显然没想到竟然敌军还有存活之人,不仅如此还不识好歹的做出了反击。
这一长枪威力确实了得,但却隐约少了某种灵性,在飞过了千步范围之后,逐渐少了杀意,让腊**营内的都统与偏将都如释负重。何为寻家面前羞开弓?这便是原因!
寻家人在战场上可以射杀千步范围以外的敌人犹如探囊取物,而敌军的弓箭手只能在这般范围之内望尘莫及,这一长枪集聚了巨大的能量,能够穿越千步范围已经算是出乎意料了,但相比寻万山的箭矢,那还是相差甚远。
见状,寻万山自信一笑,动手准备将这长枪亲自拦下,以证寻家人的威严。
不过这也是一个拍马奉承的好机会,那位偏将竟然在这一刻自作主张,大笑三声冲到长枪面前喝道:“可笑桑军,雕虫小技不怕贻笑大方?”
这位偏将实力凡品巅峰,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地庸的强者,在军队当中无人能敌,自然拦截这一逐渐失力的长枪是信手拈来,不过这长枪上毕竟集聚了众多桑国士兵的含恨心力,依旧在偏将拦截的同时,划破了这位凡品巅峰偏将的手掌,低落了几滴猩红的鲜血。
偏将大声嘲笑,这蕴含了一军之怒的长枪,满怀期望的从千步外射杀而来,却仅仅只是让他手皮蹭破而已,不失为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哼。”白衣白发老者冷哼一声,转头说道:“少爷,可以走了,这些人已是溃不成军,你依旧是胜者。”
偏将拍马道:“对对对,他们都是败者,您且看他们的面容,看他们的表情,那必定是懊恼悔恨,恐惧惊讶,一定是是”
偏将有些诧异,他自从进入凡品巅峰之后,再也没有这般有气无力的时候,现在他想大声嘲笑对面虎视眈眈的一众桑国残兵败将,却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眼睛逐渐昏花,心脏猛烈跳动,却有一种无力感,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了不妙。
“这这”偏将将手中的长枪无力的丢弃在地,用模糊的眼睛提着手掌仔细的查看了一番那仅仅只是撕开短浅的伤痕,有气无力说道:“不解,不解”
这位偏将不知,他身后的几人,包括那位白衣白发的万字奴在内,都用一种丧胆**的目光望着他,直到他倒地彻底失去生机,这些人都不曾挪动一步。
寂静,腊**营内仅剩的一小撮士兵一个个瞠目结舌。
死了?
凡品巅峰,半只脚入地庸的强者,死了?
怎么死的,为何而死?
所有人脑海中只有这一串的问题,萦绕在脑海中如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而在远处,突然一声怒吼传递而来,是那位血衣少年率先发出,身后一众死里逃生的士兵纷纷开口怒吼,犹如野兽在向自己的对手彰显自己的强大,更像是在挑衅对方,贬低对方。
那寻万山似是生气了,手中白弓猛地拉开,顿时三箭齐发,三道绿色箭矢刹那间飞出百步范围直冲叫嚣的敌军,不仅如此,手中忽捏一道诡异繁琐的手印,口中气哄哄的喊叫一声:“定住!”
顿时,一股恐怖威压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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