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看,我们都是普通的老师,不擅长接受采访,随意就叫您钻了空子?”姜宏继续说,“开幕式已经结束,论理现在已经不是工作时间了,我没有义务再接受您的采访,您请回吧。”
这时候,几位主持人与工作人员纷纷从幕后走到后台走廊,姜宏见女主持走到身边,趁中年记者还未开口,笑着与她一起走向洗手间,顺便借了瓶卸妆水。
“姜老——”眼见姜宏走远了,中年记者正想追去,身侧却突然多了道身影。
“前面是洗手间,您想跟过去?”郑以恒走到中年记者身前,淡淡问道。
中年记者认出郑以恒就是在开幕式上拿论语挤兑他的人,没好气道:“是你?”
郑以恒颔首:“是我。”
中年记者愤愤:“你是哪家报社的?竟然干扰别人采访?”
“现在可不是工作时间。姜老师说了,她是普通老师,我想她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回答您的问题吧?”郑以恒干干笑了声,“且容我猜猜,如果姜老师没有离开,您是否还想问她与司射阁蒋先生是什么关系?……啧,难怪答记者问的时候不问,非要到后台来堵人。”
中年记者料定郑以恒应是在展演的时候听见了他与徒弟的对话,心头不悦,切齿问:“与你有什么关系?”
郑以恒望着走廊尽头,眼神深远,“那是我女朋友,您说,与我有什么关系?”
中年记者一时转不过弯来,脑袋里仍盘桓着对姜宏与蒋先生的推想,又被后辈毫不客气地冲撞了两回,心头火起,朝着郑以恒啐了句:“男盗女娼,世风日下!”
被指着鼻子骂,郑以恒却也不生气,只噙着嘴角对中间记者笑道:“什么样的人看什么样的事。且浅草书院的老师么……我认识的那么几位,都值得敬重,无论学识,还是为人。”
中年记者冷冷道:“我凭什么信你?”
“不需要您信我。”摇了摇手中的录音笔,郑以恒继续道,“我这笔可是从七点开到现在呢。正巧浅草书院的唐老师是c大法律高材生,您说,损坏甚至诽谤他人名誉,该怎么判?”
作者有话要说: 初五到,迎财神呀~
☆、骄阳流火(9)
姜宏在洗手间卸完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静静发着呆。没有御寒的外套, 没有多余的现金,周身只有唐令仪那只能供她紧急通话的手机;被那中年记者的一堵浪费了不少时间,只怕郑以恒也早跟着董老师回去了吧……
明明她为了今天的展演做了这么多,可到头来, 竟被人忘得一干二净。心底有一丝微妙的委屈,她生无可恋地寻思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不如顺便再向女主持借些坐公交的零钱?
这个时候,走廊内已空无一人, 刚才狭路相逢的中年记者早已不知去向。姜宏在剧场大厅找到了裹着黑棉衣的女主持, 及时把卸妆水递了回去。
“天,我都忘了这瓶水还在你那儿,”女主持将卸妆水塞回包里, 对着姜宏惊呼, “你怎么还穿着这一身呐?”
……她倒也想换上厚实的外套呐, 可现在连回去的法子都没有。
好在女主持心善,帮姜宏约了车,陪她等在剧场大厅。姜宏边道谢边哆哆嗦嗦地打了个寒噤。
早知如此, 当初就该在拿到手机的时候直接冲到化妆室。
十一月末的江南,空中处处弥漫着一股湿冷。
时间晚了, 剧场内的空调也渐渐凉了下来, 站在大厅里, 仿若能感到冰凉的夜风透过半开的移门,直逼面门。
姜宏缩在大厅一侧的休息椅上,估摸着时间, 正打算起身走到剧场门口等车,捏在手心的手机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
铃声阵阵,心中一抖,这个时候,还有谁会给唐令仪打电话呐?
“剧场门口不能停车,出了剧场广场大门右转20米有个公交车站,在那等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唐令仪存了郑以恒的电话
脑袋里灌满冷气,姜宏一下子有些愣愣的,对着那头问道:“……我?”
“……姜老师,别忘了唐令仪的手机还是我转交给你的。”那头似乎轻笑了声,又补道,“放心,剧场门前和公交车站都有监控。”
姜宏:“……可我约了车。”
那头“哦”了一声:“下午不是把我当司机使唤得很自在么。”
姜宏:“……”
没听见回音,郑以恒正色道:“谁帮你约的?退了吧。这么晚了,不安全。”
“……恩。”
郑以恒实在太了解她,随随意意的三个字,“不安全”,就这样戳中了她的死穴。
放下电话,姜宏歉意地朝女主持解释了原委,
原地蹦跶了几下,姜宏双手抱胸,卯足了劲儿直接奔至广场大门外的公交车站。
寒风呼啸的冬夜,她就这么身穿衣袂飘飘的汉服,脚蹬单薄的绣花鞋,周身透着一股古典仙气,与身后的公交车站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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