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着二楼的木栏。拢拢怀里的a4资料,姜宏朝着郑以恒招招手,蹿入唐令仪的办公室拎起背包蹭蹭蹭就往楼下跑。
鞋跟踏在木质的楼梯上, 发出一阵雀跃的脚步声。
尚在楼梯拐角,她就与身形挺拔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郑以恒伸手扶住了她:“跑这么急做什么?”
姜宏捂着鼻子,抬头望着他:“你不是加班么?怎么来这儿啦?”
不等他回答,望见他手中的公文包,她又故意正色道:“哦,又有采访任务了呐。”
“学姐她们就在楼上办公室~”语调抑扬顿挫,只是拖在最后的小尾音却暗暗含了那么一份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轻快俏皮。
姜宏作势要走,正与郑以恒擦肩而过的时候,却突然被拽住了手臂。
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男人无奈笑道:“我来找你。”
“郑记者又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爽朗的女声透过狭窄的楼梯传入两人耳中,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宏倏地甩开他的手,三两步地蹦上楼梯,压低了声朝上喊道:“令仪你瞎喊什么呢!孩子们都还在院子里呢。”
头顶又响起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不久,就见唐令仪从扶栏上露出个脑袋,向下望着:“哟,姜老师这会儿想着为人师表啦!”
姜宏:“……”
郑以恒却迈步走到了姜宏身前,仰头对唐令仪笑道:“你们姜老师借我一会儿。”
没再听见唐令仪的声音,姜宏只听见一阵脚步声——她又哒哒哒哒地跑回了办公室。
拉着姜宏走下楼梯,郑以恒问道:“出去坐坐?”
~~~~~~
姜宏看着摊在身前的几份报纸,一时回不过味来。
郑以恒坐在姜宏对面,将它们一一翻至文化版,对她解释:“我查了查市里所有的官方报刊,周二之前基本都有开幕式的新闻,但是出现你的特写,只有这一份晚报。”
将晚报放到最上方的位置,郑以恒又指着照片下的文字,对姜宏说:“也只有晚报上出现了你的全名。”
顺着他的手指,姜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桌边的松树遮了大半的日光,身侧弥漫着浓郁的奶茶香,她端坐在桌前,心思却有些飘忽。
留言的风波早已经过去了,在她知道始末的时候,已经被校长压了下去,所以她甚至都没有告诉任何身边人,除了因为合作避无可避的顾亭和唐令仪。
她没想到郑以恒却还是通过与书院的一层采访关系捕风捉影地知道了这件事。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地利用自己的工作查了这么多。
看着桌上的资料,脑中忽然飘过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是那位晚报记者在捣鬼?”
想了想,她又否决了自己的推测:“也不至于啊,晚报的读者太多了,根本推测不出是谁……再者,就算真是他,巴巴地跑到教育网上留言,他图什么?”
郑以恒没有回答,只继续说:“我之前也这么想,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但是今早跟着董老师参加了培训会,你猜给我们做讲座的是谁?”
姜宏愣了愣,思索片刻,然而出版业与教育界终归不是一个系统,他工作的地方于她而言仍有些遥远,只能无奈摇摇头。
“晚报的甘主编,”看着姜宏微微蹙眉,郑以恒缓缓道,“董老师介绍后,我才知道他有一个在市实验一小当老师的女儿。”
闻言,姜宏猛地抬头:“甘雨老师?”
似乎一切蹊跷的地方都有了头绪。
这学期二年级语文组为数不多的几次教研活动与公开课,年级组长大多都交给了姜宏和穆清,而论起资历与教龄,甘雨的的确确比她们两人更为资深。
……
她也看过开幕式之后的报道,因为顾亭离开得紧急,很多报刊当晚来不及采访姜宏,也没太将姜宏这位代理负责人当回事,只能将顾亭的资料放到报道上,或适当减少关于浅草书院的报道篇幅。连郑以恒所在的文化报,即便得到了提前采访的机会,也仅仅只是将篇幅控制在了合理的长度。
只有晚报,长篇累牍都是浅草书院的介绍。
晚报的总编辑是甘雨的父亲啊……
晚报的读者这么广,甚至不需要甘雨刻意做什么,只要有心把她的特写与采访刊登在显眼的位置,自然而然就会博人眼球,单位同事、学生家长、甚至校领导……不怕生不出一个幺蛾子来。
真是一步好棋呐。
思及此,姜宏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姜宏纠结的模样,郑以恒倾身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说道:“所幸你这也算因祸得福了,权当是个警醒。”
姜宏烦躁地挪开他的手,叹了口气:“哪算因祸得福。甘雨的母亲退休前是语文教研员,如果她有心,哪会止步于此,同一个办公室的我完全躲不了……幸好穆老师在音体美办公室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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