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罪名栽到裴澈身上。
艳鬼察觉她的怒气, 并没有责怪她的无礼,她问她:“庭夙亲历了当年的事,他的证词不够么?”
“一面之词而已,不足为信。”
宋云萱周身冰冷的气息令她整个人如那把勾陈名刀一般透着迫人的凛冽与杀气, 她走到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庭夙面前,指着他的额前,反驳艳鬼:“夫人, 我这里有绣衣使者的印记,还有勾陈傍身,这些证明我是绣衣使者的身份,那么他呢?”
她扬了扬手中的勾陈, 继续道:“夫人,您要如何向我证明庭夙的身份呢?如果他什么都不是......”
“青龙,”艳鬼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说出那两个字时她像是被人狠狠砍了一刀,脸色惨白,那两个字似乎将她极力隐藏的某个伤口狠狠撕裂了开来,那并不想被窥探的过去还是不得不暴袒露在天光之下。
从容不复,她倏地用力抓住轮椅的扶手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许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庭夙出现时身边已经不存在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但青龙还是认出了他。”
“勾陈,你觉得青龙的话值得信任么?”
她问她。
宋云萱脸色苍白,无法再说出一句反驳她的话。
“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那些久远的过去的?那都是青龙一字一句告诉我的,是他让我知道,我应该把散落在天涯各处的你们找回来。”
“青龙守护着我们楼家从未离开,一代一代,直到十二岁那年我父亲母亲去世,他成了唯一照顾我的人。十五岁那年,我的腿开始无法走路曾经一度想要寻死,是他一直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他,我也活不到今天......”
她仰首望着那片晴朗的春光,眉眼间露出一丝难言的柔,她声音亦充满着不可思议的柔软:“你知道么?他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
那一刻宋云萱得到了一个领悟。
“青龙让我觉得活着真的是一件太过美好的事,那些日子里,他给我讲先祖们当年是如何的叱咤风云,他告诉我他的使命,那时候我满心以为我这一生只要依赖着他活下去就好......”
冰冷的泪漫过脸颊,她指尖几不可见地颤抖着抚着面纱,不再徐缓的呼吸都像是透着疼痛,须臾,等那钻心裂肺的痛楚过去,她才平静道:“但是他走了。”
那份平静里掺杂了几分旁人无法体谅的悲凉。
“走了?”宋云萱被她话里的深意惊到了,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勾陈,异样的眩晕让她脚底发软,她咬着发白的唇,明知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仍旧侥幸问:“他去了哪里?”
艳鬼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不是去了哪里,是永远消失了。”
气窒住,她压下胸膛中因为那剧烈起伏之下的推人及己的恐慌问:“为......为什么?”
艳鬼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乎像一种天罚,他在一夜间老去,满头白发,之后的半个月他受尽了折磨才去了,肉身化为尘土,青龙刀也锈迹斑驳沉在这片湖底,我一直以为将来是我先他一步离开,可是谁知道,他却早早地将我弃在这世上。”
“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了。”
她抬起手指着那片晶莹的湖水,手指颤抖着垂下。
宋云萱却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她握住艳鬼的手,目中是坚决的光芒:“夫人,你不会见不到他的,青龙还会回来的,我们是刀魂,刀魂永生不灭。他就像我一样,我苏醒之前,勾陈也是锈迹斑斑,我想不久之后,他就会重新出现了。”
宋云萱眉宇间轻松的神色像一根刺灼痛了她,艳鬼在心底轻叹,到底还是个孩子。
将最后一份隐秘深埋,艳鬼轻轻道:“小萱,我是楼无月的后人,楼氏的遗志是赎罪,六姓的一切悲剧都是由于先祖信任不该信任之人造成的,六姓手中有关龙脉的秘密是当年卫峥嵘起杀心的直接原因。”
“你可知江湖上有一个比灵犀宫、夜月还要隐秘的组织——天朽阁么?”
“嗯。”
“天朽阁是当年卫峥嵘秘密建立的,为的就是在全天下寻找失踪的六姓后人,六姓手中握着的是有关龙脉的秘密,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很多年,天朽阁也几经易主,他们到底是不是还在为皇家谋事已未可知,但我绝不能让天朽阁知道龙脉的秘密。”
“我要毁掉龙脉,”艳鬼说出自己的计划,“所以在这之前,我必须找到所有的六姓后人以及他们的绣衣使。”
“当年金淮将有关龙脉的线索分成了六份,”艳鬼将宋云萱握着勾陈的手执起,告诉她,“那线索就在绣衣使手中的六把刀上。”
宋云萱盯着勾陈刀身上那繁复的花纹,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冶神刀鉴!
她忍不住看了庭夙一眼:“可是玄武刀和朱雀刀不见了。”
“是,如今白虎弯刀在怀英手里,他告诉我,腾蛇被他藏在夜羌王庭只等永宁亲自去取,青龙......在我这里,你也在,那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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