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听了这句话,西陵越便是怒气全散,扑哧一声给笑了出来。
是了,现在他们了两个在这里说什么都是空话,毕竟沈青桐那女人的脾气是半点不由人的。
这个话题,再继续争执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西陵越就略一缓和了面色,整了整袍子站起身来道:“总之这里是个是非之所,你尽快走吧!”
他不走,一旦出了事,谁知道沈青桐又要怎么折腾。
现在只要想想他家媳妇,西陵越就觉得脑门上一抽一抽的疼。
裴影夜未置可否。
他也不等,直接抬脚往外走。
裴影夜看了他一眼,就又倾身去瓮里拿棋子。
不想西陵越走了两步,却又突然挺住了。
他扭头,目色凛然的又再看向了裴影夜,问道:“当年——”
语气一顿,却不犹豫,而是莫名的加重了语气道:“沈竞的事,和你无关?”
虽然沈青桐说沈竞出事,和裴影夜没有关系,但是那个时候,她毕竟只是个稚童小儿,一双眼睛,又能看透多少事?
裴影夜刚捏了一枚棋子在手,闻言,他手下动作一顿,却是半天也没有抬头,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落在窗纸透进来的微光里,仿佛一尊神祗一般存在。
这会儿西陵越的耐性倒是很好,他盯着他,只是安静沉稳的等。
最后,裴影夜才缓缓地抬眸。
两个人,四目相对。
两个人的眼神,一个肃然,一个沉静。
半晌,裴影夜开口。
“与我无关!”他说。
西陵越对这话,显然是不全信的,依旧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因为——
他听出了对方的话中有话和欲言又止。
裴影夜知道他在等什么,又兴致缺缺的把棋子扔回了瓮里。
他抿了抿唇,才重又把视线落回西陵越的脸上,语气冷淡又平静的开口道:“很奇怪你们的皇帝陛下为什么会重用沈和那个庸才,并且几十年如一日的派他留守在北疆的军中是么?”
这个问题,的确是一早就萦绕在西陵越心头的一个谜。
沈和的能力有限,真的做不来独当一面,军中皇帝特意派了是他心腹的监军过去,其实就是代替沈和镇场子的,可就是这么个庸才,皇帝居然一直都没有把他叫回来?
西陵越的心里,其实早有自己的揣测的。
而这个时候,裴影夜虽然不明说,可是他的神情态度却也已经说明一切了。
两个人,静默的对峙。
最后还是裴影夜自嘲的轻笑了一声道:“我师父的事,的确和我无关,但如果严格细算起来的话,应该……算是与你有关的吧?原因你应该明白!”
有一个词,叫做“功高盖主”!
沈竞少年成名,三十岁不到,在军中就成了独当一面的风云人物,并且享有很高的威望。
西陵越是了解自己的父亲的,那个人,自私狭隘又唯我独尊,其实从他经久不衰的重用沈和那件事上,西陵越自己的心里多少也已经有数了。
只是——
从裴影夜这里确认了之后,到底还是一种别样的感觉,莫名的,心里突然会觉得愤怒。
他一张脸上的表情紧绷,又是半晌的沉默,最后,还是冷着脸盯着裴影夜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裴影夜心中了然,便是半真半假的一勾唇道:“我知道的她都知道,我不知道的,她可能也知道些什么,你若是觉得不足以解惑,何不自己亲自去问?”
“你——”西陵越的心口瞬时就顶上来一口闷气。
去问沈青桐?去当面撕破脸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果然沈竞的死是和皇帝有关的!
也许是无能为力,也许是别有目的,所以一直以来沈青桐都对此绝口不提的,现在如果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不是称了裴影夜的意?没准这一趟他就真的不至于空手而回了。
裴影夜面上的神色好整以暇。
西陵越又盯着他看了眼,然后就是愤然的一甩袖,扬长而去。
裴影夜坐在那里没动,目送他的背影,目光却是寸寸沉淀,慢慢地落在了虚空里。
过了有好一会儿,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裴影夜收摄心神,就见赵凛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主子!”
“他走了?”裴影夜坐直了身子。
“是!”赵凛道,顺手把一封帖子呈上:“这是刚才宫里送来的,说是还没到避暑的季节,城外的行宫闲置,主子如果有兴致,可以过去小住几天,赏玩一下附近的风景。”
裴影夜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却是接也没接,道:“直接回了,就说裴元洲的凶案既然已经水落石出,我们就不打扰了,收拾一下,后天就启程回国吧!”
“是!”赵凛应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的道:“那二小姐这边的事——”
“那丫头的脾气倔,我也奈何不得!”裴影夜一筹莫展的叹了口气,“随她吧!”
“可是——”赵凛还是不放心。
裴影夜道:“大越皇帝和西陵越中间夹着一个瑨妃呢,本来就只是名义上的父子,他倒是不至于为此而和桐桐之间起了戒心和隔阂。既然她执意不肯走,那就先这样吧,你去挑几个干练的,留下吧,以备不时之需。”
“好!回头属下就去安排!”赵凛应了,顿了一下,还是忧心忡忡的道:“主子,就算昭王那边不至于为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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