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澜院。
沈青桐重新梳洗过后,大夫就来了,重新给她诊脉换药。
“小姐的伤口碰了水了?”顾大夫拆开纱布换药的时候问道。
蒹葭是不适合撒谎的,木槿忙道:“哦。早上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沾了点水,我就赶紧把纱布给换了,顾大夫您看这打紧吗?”
“还好!”大夫一边小心的重新给沈青桐清洗伤口,又换药缠纱布,“二小姐的年纪还小,这皮外伤会好得快些,后面你们多注意一点,不要再出岔子了。”
“嗯!我记下了。”木槿点头,一边给他打下手。
这边顾大夫把沈青桐的伤口重新处理好,就听院子里的二等丫头喊道:“木槿姐姐,方妈妈来了。”
方妈妈是老夫人的陪嫁,是府里实打实的老资格。
木槿半分也不敢大意,赶紧擦了把手迎出去,受宠若惊道:“这还下着雨呢,妈妈怎么来了?”
方妈妈跟着老夫人,相当于府里的半个主子,就连大夫人冯氏和三夫人林氏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她人生得比较富态,也不显老态,便是笑道:“一早起来,听说园子里出了事,又闹了二小姐了,我就顺路过来看看。”
说着,她便直接进了屋子,冲靠坐在床柱上的沈青桐福了福道:“二小姐可是好些了?昨儿个您这一出事,可是把老夫人吓坏了。”
“是我不小心,惹祖母挂心了。”沈青桐面有愧色,虚弱的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妈妈特意走一趟来看我,劳您跟祖母说,我没事的,回头等我好些了,就过去给她老人家请安谢罪。”
“二小姐这话倒是言重了。”方妈妈神态自若的笑道:“小姐您醒了就好,一会儿老奴去回了老夫人,也好叫她老人家放心。”
和沈青桐寒暄了两句,方妈妈又跟顾大夫仔细打听了沈青桐的伤势情况,末了又再细心的安抚了一番这才告辞离开。
木槿刚刚送走了她,才刚回到房里,就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中一抹柔嫩的水色摇曳而至。
“大姐怎么过来了?”木槿心中瞬间戒备,却还是面带笑容的迎上去。
“我来看看二妹妹啊!”沈青荷走进门来,带着一脸艳若桃李的高贵,顾大夫甚至使劲的低垂了眼睛不敢去看她的脸。
沈青荷的神情倨傲,斜睨他一眼,直接问道:“二妹妹伤在头上,这可不是小事情,她那伤真的没事吗?还有伤口,能恢复好吗?”
顾大夫听她这语气就知道这不是真的关心,而且沈青桐在府里无依无靠,风往那边吹,大家都是一目了然的。
顾大夫几乎没怎么为难的就脱口道:“本来是很严重的,但是现在二小姐已经醒过来了,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小姐这伤口又不小心沾了水,要愈合起来会慢些。”
沈青荷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些什么,却又更快的掩藏,点头道:“我知道了。二妹妹是女儿家,这伤口在额头上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好好替她诊治。”
“是!”顾大夫低着头答应了,飞快的收拾了药箱告辞。
沈青桐的面色微微有些寡白,看着精神也恹恹的,一直靠坐在床上没吭声。
沈青荷见她这个样子,心情就更愉悦了几分,这才看向了她道:“二妹妹你也不用担心,顾大夫在咱们府上做事多少年了,定会全力医治你的。”
“嗯!”沈青桐点点头,就再没了后话。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这样,就算是有人刻意找茬也不会讨好或者反击。
沈青荷习以为常,就又感慨着轻声叹道:“你也别多想,好好的养着,可一定要好起来啊,否则二叔和二婶在天有灵,该是有多心疼啊。”
沈青桐抿了抿唇,抬起眼睛看她,语气有些冷淡,“多谢大姐关心!”
这座将军府的威名是沈青桐的父亲沈竞一手打下来的,只可惜早就九年前沈青桐才只有五岁的时候沈竞夫妻就死在了北疆的战乱当中。当时皇帝念及他的功勋,不仅保留了这座将军府,还破格提携了沈青荷的父亲沈和去北疆军中做了副将。
严格说来,现在的沈家大房就是踩着二房老爷的血肉白骨上位的,而如果沈竞不死,现在沈青荷拥有的所有一切就都应该是沈青桐的。
这种事,随便换个人都会觉得鸠占鹊巢,有所愧疚的,但偏偏沈家的这位大小姐,非但不觉得愧疚,反而心安理得的把这些陈年旧事当成了打压和刺激沈青桐的武器。
一个人,无耻到这种地步,当真是令人发指。
木槿死死的捏着拳头,蒹葭更是气得眼眶通红,几乎要哭出来。
只有沈青桐面色平静的和沈青荷对视,也不说话。
沈青荷只当她是被自己压制住了,心里颇为得意的又再扬眉一笑,“那你好好养着吧,有空我再来看你!”
母亲总是把她捧得高高的,却又不让她刻意去找府里其他姐妹的麻烦,那有什么意思?
虽然大夫人刻意将她调教的清贵高雅,这其中的良苦用心沈青荷都懂,只是身在高处,却总是难免寂寞,多少要找点乐子的。
说完,她就动作优雅的抬起一只纤纤玉手。
紫珠赶紧扶了她。
沈青荷旁若无人的转身往外走,那一抹背影,窈窕而柔美。
沈青桐坐在床上,只是看着,半晌不置一词。
“小姐,方才大小姐的话您别往心里去,她是被大夫人宠坏了的……”木槿说道,本来是想安慰她,可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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