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琴正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出撒,闻言立即拍案而起,“那感情好,看我不抽死那个小蹄子。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都不知道惹的是谁。”
纪绮含笑看着她,嘴角隐隐有些悲伤。
过的如此单纯多好,平平淡淡的其实也是一生。若是她没有经历过前一世,也许重新转世进这样的人家,也别有一番滋味。
可是如今的她没有办法回头,她必须步步为营,她必须处处算计,算计到能手刃了敌人的那一天。
她仰头深吸了口气。
终于等到今天,终于等到能和陈惟忠面对面说话的一天。前一世陈老太爷病逝,陈惟忠不得不丁忧三年,三年后未能官复原职。等到他重新站上朝堂的时候,天,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天。
她想,陈惟忠心里也觉得老天不公道吧,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好在这一世重新为人,她早在那新浮桥集市边的面馆里就听说了陈老太爷的病,听说了他正准备进金陵。
她那时就想,若是能用计见一见这位陈大人,许是以后对付起朱轶来也是好的。
你看,老天果真是公道的,转手又将这把金刀送到她的手里,让她多了底气和陈惟忠促膝长谈。
又琴以为她是被气着了,刚要开口安慰,却见纪绮已经笑着起身舒展了下身子。
“又琴,一会儿你去了柴房,好好搜一搜那丫头,务必要把九仁堂开的药方弄到手。”
又琴点点头,斗志昂扬的往门口去,才走了几步,又一回头,问向纪绮:“小姐,你不去吗?”
纪绮摇了摇头,“我不去了,我要在这儿看着陈老太爷,免得节外生枝。”
也对。
又琴点点头,“小姐你就放心的在这儿歇着吧,我去去就来。”
她说着,已经撸了撸袖子,踔厉奋发的出门去了。
纪绮转身来到床边,探了探陈老太爷的脉息,不禁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自己哪有自己说的那么厉害,要治这病,不都用一样的法子。
又琴冲出了门,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话说那个小浪蹄子被带那儿去了?
她左右顾盼,想要抓个什么人来带路。正瞧见有几个仆妇匆匆跑过,她连忙跟上去拉住其中一人,“诶,你们跑什么呢。”
被拉住的婆子愣了愣,讶异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新买来的?”
她转头问向其他人,“诶,你们认不认识她?”
一众人中有人呼了一声,“哦,是那个给老太爷看病的小娘子带来的丫头吧。”她连忙和色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又琴收起了戾气,还有些不悦的唬着脸问道:“你们那个叫宝琳的丫头被关哪儿去了?”
几个人相互交换了颜色,那婆子笑盈盈的道:“在柴房呢。我们也正要去,姑娘不如随我们一同去吧。”
又琴点点头,抬脚跟着她们往柴房去。
这一路走了好一会儿,弯弯绕绕,又琴越走越觉得心里没底,不由的握了握手里的银针。
那是出门前纪绮递给她的,她说,她只身一人出去,双拳难敌四掌,若是有什么事,身边有个武器多少也能防身。
小姐想的周到,她也不是傻子。
提了提气,她没好气的问道:“这都走了一刻钟了,到底到了没?”
“就在前头,就在前头。”那婆子一指前头一间屋子,转头笑着安慰:“姑娘再忍一忍,马上就到。”
“哼。”又琴不耐烦的摆摆手,“快走快走,腿都酸了。”
一行人连忙点头称好,带着人往那屋子去了。
很快,屋子的门被打开,那婆子指着里头道:“姑娘,那宝琳就关在这里头,请随我们进来吧。”说着,以她为首的一众人鱼贯而入。
又琴踌躇了下,探头往里看了看。却见着这所有的人都已经在里头冲她招了手,便心一横,也跟着进去了。
没曾想,她才进了屋子,便有人伸手拽了她一把,又琴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恶狠狠的转过头来骂道:“你们他娘的做什么?”
“哼。”其中一人哼哧道:“一个丫头也敢在陈府撒野,今天就把你关在里头,看看能不能把你关老实了。”
又琴气急,连忙站起身来冲向那人,那人力气极大,扭着她的胳膊用力的又把她扔在了地上。
一众人叉着手恶狠狠的瞪着又琴,没好气的冷哼道:“别以为会有人来救你,这陈府这么大,你人生地不熟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走出去。”
又琴站起身来撇了眼身上的尘土,倔强的瞪着她们尖声道:“都没王法了吗?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那个领头的婆子忽的冲她呸了一口,“凭你欺负的是我的女儿!我那可怜的宝琳丫头犯了什么错要被关在柴房里被拷问?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说话间怒气上头,她发了疯一般冲向了又琴,又喊又叫起来,“你敢骂我的女儿是小浪蹄子,我看你才是小浪蹄子,小贱人,看我今天不撕烂了你的嘴!”
她的手重重的打在又琴身上,又琴愣怔了下,立即也尖叫起来,“杀人啦!一群疯婆子杀人啦!”
“叫!我让你再叫!”那婆子使了死力气一下在又琴的胳膊上掐出一个乌青来,“我今天就打死你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反了天不成!”
这边叫嚷声越渐越响,身后的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由的纷纷试着劝说,“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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