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意味着陈国要归附楚国。
按照以前的想法,他召集诸侯不辞辛苦救援陈国,结果陈国叛盟,必然要攻打对方,否则有损晋国国威。但智罃劝他收兵,韩厥的谏言也犹在耳。再加上近来连连噩梦,心里惊悸的很,总是梦到那玉孤凄凄的身影赤脚走在荒野上。就在今早,他梦到那玉被豺狼撕咬,在血泊中无助地哭喊,登时惊醒过来,背上凉飕飕地,全是冷汗。他捂着胸口直喘,栩栩如生地可怖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再也呆不住了。军中有中军元帅这位执政压着,他自己归心似箭,带了一小队人马率先赶回新绛。
从出兵到收兵实在没花多长时间,那玉是想不到孙周这样快回来,她今日去囿园碰到了萧筱,这倒稀罕。
萧筱不愧是吃喝玩乐的高手,这次也不知打哪儿的犄角旮旯里回来,献宝似的塞给她一篮子卖相不是很好的烙饼。
那玉满脸困惑地问:“买这么多?你就这么爱吃烙饼?”
“没法子呀,晋国面食普遍嘛。注意,这可不是买的,我走街串巷好容易找到,他们家真会做吃食,我看比宫里做的还要美味。”
那玉拿起一只尝了尝,味道果然很好,是肉沫馅的,鲜而不腻。她近日食欲不太好,也吃的津津有味。
不管是这篮子还是篮子里的东西,看起来土里土气下里巴人,味道这么好,她回宫时便带了回去。
自己吃不完,她让韩惹送些给后宫的杞莲,韩惹笑着说:
“我看夫人近来嗜睡,但久卧伤身,夫人何不自己送去,也好四处走走。”
“你说的也有道理……”她也不能因为杞芸,就一辈子不见她吧。
那玉便去北宫看望杞莲。
杞莲见到那玉时,没有提到姐姐杞芸的事,这让那玉既松了口气,又感到压抑。她难免揣测,杞莲见她,是不是像见了侩子手一样?而她自己,也无法忘记孙周受伤的事。
两人像以前一样聊天,面上都是从容不迫的,杞莲让侍女端来掺了桂花的点心,那玉只闻着香腻的味道便不舒服,捂着嘴干呕。
杞莲一惊,赶忙近身给她轻拍背部。
“你这是怎么了?”
“那点心的味道,快拿掉!”
侍女连忙撤了点心,杞莲便问韩惹:“夫人可是身体不适,怎么还让她到处走动?可召了医正?”
不等韩惹说话,那玉接口说:“不用大惊小怪,身体没什么病痛,大抵是近来嗜睡的缘故,睡久了便没什么胃口,人也恹恹地。就该走动才好。”
“要不要躺下休息?”
“确实有些困倦,便不打搅你了,我还是回去躺一会儿。”那玉打着哈欠说。
杞莲将她送到门口,对韩惹说:“还是请医给夫人看看才放心,不然国君回来见夫人憔悴,小心责你照顾不周。”
韩惹点头应是,那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她一不痛二不痒的,看什么医生。
哈欠连天地回燕寝休息,冷天在暖屋里容易入眠,那玉几乎沾上床就睡着了。但睡得很不踏实,睡里感觉像是醒着,醒了却犹觉仍在梦里一般。
寝中昏黄,这不是灯火而是夕阳染镀的颜色,灯火是晃动的,而夕阳是静止的。暗淡昏黄的空间充斥着孤寂的味道,帷帐外站着个人影,影影绰绰的,是衣饰古朴的宫女。那玉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知道自己把背影后面的那张脸想象成惨白红唇的女鬼,这想象让她害怕。有时自己吓自己比别人的悚吓更加可怖。那玉在帷帐里重重咳嗽了一声,外面的人影便走近几步问:“夫人可要起床?”
那玉嗯了一声,也不多说,人影掀开帷帐,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那玉放松下来,心里有几分自嘲。
宫女将她的一叠衣服放在床上,自退到帐外,那玉向来不喜欢连衣服都让别人侍候。
嗯,也不尽然……除了,除了孙周。
想到孙周,那玉真想跑去找他,也不知他何时归来。那玉不自觉地想着孙周的事,穿好了衣服,呆了许久,惊觉自己一觉睡了几个时辰,她皱皱眉,又无缘无故的叹了口气。
“韩惹呢?让韩惹进来。”她这么吩咐宫女,想找来韩惹,让他到孙周那儿跑一趟。
宫女却没有动弹,而是说:
“韩大人去北宫帮杞氏找小公子了。”
那玉心里一惊,忙问:小公子怎么了?”
“小公子不见了……”
“什么!怎么不早说!”那玉打断宫女的话,赶忙往外跑,一面问宫女详情。
宫女倒是不紧不漫,她早得了韩惹的招呼。
“韩大人说,小公子也许是跟玩伴捉迷藏,藏的隐秘,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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