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入袖中。
“你叫孙什么?”他问。
“玉,白玉的玉。”
“多大年纪?”
“回大人,幼学。”
栾书点点头,沉着脸训斥栾魇栾鍼。
“你们两个,还不及幼学之童来的沉稳!”
栾魇栾鍼嘴里说着“父亲教训,孩儿谨记在心”,特别是栾魇,心里却在嘀咕:刚才也不知是谁大发雷霆,气的吹胡子瞪眼。
当然,面上还要恭恭敬敬,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栾书要从台榻上下来,栾魇栾鍼连忙凑近搀扶,栾书两手在空中虚虚一按,示意两人不必来携。
他踱着悠然的步子,走到那玉跟前,上上下下将那玉打量一番,默了片刻,他停下脚步,站在那玉身前。
“你,可否愿意跟随与我?”
栾书身后的栾鍼大为不解,走上前来。
“父亲,不过一黄口小儿,您理他作甚。”
“住口!”栾书瞪了栾鍼一眼,转过头时淡淡地说,“老夫见你小小年纪,已然口齿伶俐,进退有度,若能随侍老夫身侧,是再好不过,你可愿意?”
那玉躬身行礼。
“多谢大人青睐,不过小人现下跟在师兄身边,恐怕需得师兄答应才是。”
栾书拈须沉吟,眼含赞许,对着门口唤了一声。
“魏淙,你过来。”
被那玉称之为面相凶恶的大胡子走了进来,等待栾书发话。
“你跟他去到越医师那里,请他过来一趟。”
魏淙领命,跟随那玉到达越尧住的院子,引着不明所以的越尧去栾书那里。
那玉在外室等待,没有多久,就见越尧脸色凝重的回来。
越尧似乎并未注意那玉,他径自坐在席上,一手搭在膝头,一手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击着案面,这是他碰到难题时独自沉思的习惯。
那玉心里有鬼,一声不响地拿过越尧先前看的一本古书,认真看了起来。反正她是不会率先开口。
那玉的目光在书简上打转,枯燥乏味的文字,她一个字也没记住,正想着要不要起身离开,越尧已经下榻。
“阿玉,你赶紧收拾东西,我连夜送你离开。”
“啊?为什么?”这就是越尧的结论么?
“是我不好,万没想到栾书会中意于你,如今后悔也晚了些,只能离开。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隐瞒身份。原来想着免却麻烦,却反倒招致麻烦。罢了,多说无益,你赶紧回屋收拾行礼。”
“你突然让我收拾东西,至少得说清楚呀。”
“栾书见你伶俐,想要你做他的随从。你得离开这是非之地,趁早赶回云梦。”
“这恐怕不太好吧,他可是中军元帅,云梦山也是晋国领土,我这不告而别定然得罪与他,万一连累到云梦山上,不是更加糟糕?”
“你走之后,我会前去解释,你若留下,难免夜长梦多。若真留下,这欺瞒之罪不是小事。无论如何,你今夜必须得走。”
“我倒觉得,留在栾书身边没什么不好,也可以开开眼界。”
“阿玉!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倒时你脱身不得终被拆穿,一样祸及云梦。”
脱身?那玉一愣,她只想着“必攻不守”,倒没考虑脱身的事,经越尧提起,的确是个问题。
不过事到如今,她并不愿意就这么返回云梦山,那她不是白跑一趟?
“师兄,脱身有什么难的,到时我自然会有办法。”
越尧怔忪片刻,微眯着眼,暗自观察那玉的神态。
“办法?你先说说有什么办法。”他不动声色的问。
“唔——这可不好说,天有不测风云,随机应变,见机行事才是上上之策。”
越尧盯着那玉,一字一句地问:“阿玉,你偷偷跟着我,莫非——你原本就是冲着栾书来的?”
其实越尧并未猜到那玉的意图,只是隐隐感到那玉的反应太过异样,这才出言试探。
那玉听出了越尧的试探之意,心中警惕,绞尽脑汁想要找出办法搪塞过去。在越尧越来越差的脸色中,那玉的脑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有主意了——她垂下头,露出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
“师兄……对不起,原本我害怕让你担心,不敢说。”顿了顿,那玉咬着唇,“我送药囊时,见栾书所在的房门紧闭,也不敢上前打搅,正在犹豫,不妨被栾鍼捉到栾书面前……栾鍼这个大嘴巴,非说我是郤家的奸细,我虽然解释过了,栾书好像还是起了疑心。我要是突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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