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不会。”陆酒酒摸摸她的脑袋,一股脑儿地否定:“你别乱动,先让里面的骨头长好,等石膏拆了就可以继续弹琴的,不要担心。”
小姑娘对陆酒酒的话很是信服,哪怕她妈妈之前已经保证过许多次不影响以后弹琴也没有陆酒酒这一句有说服力,她点点头,慌张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乖巧地坐回到病床上,挪动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护住那只受伤的手臂,连轻微的晃动都不曾有。
肖妈妈看到宝贝女儿这个样子,再回忆起当时的车祸现场,只觉一阵阵后怕,由此生出几丝埋怨,可又不知道该埋怨谁,只能责备肖晓几句:“小命都差点没了,这时候还想着弹琴,说来说去都是你这古琴惹的祸,要不是今天陪你去那个什么什么琴社,咱娘俩就不会有这一遭了。”
肖晓被训,眼神怯懦懦地瞟了一眼旁边的陆酒酒,而后有些难为情地红了脸。
陆酒酒听了肖妈妈的话,心里已经了然几分,再看肖晓的神情就更为清楚了,她应该是从余音琴行退课了,重新报了这个什么琴社的古琴班。
“肇事司机没跑吧?”她刻意换了话题问。
肖妈妈摇摇头,也听得出来陆酒酒换话题的好意,但对于换琴行的事情,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于是叫了她一声,遗憾说道:“陆老师,就你个人而言,你真的是个非常出色的古琴老师,我们家肖晓跟着你学到了很多,进步也非常快,只可惜你们琴行像你这样有能力的古琴老师只有一个,你不教学了,我们只好……”
陆酒酒点头:“我理解。”
然而肖妈妈轻晃了一下脑袋,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叹了口气,又把视线转回到陆酒酒身上,无可奈何道:“陆老师,你不理解的。你不知道对于一个真正喜欢古琴的孩子,能遇到一个好老师有多么难能可贵!”
陆酒酒闻言顿了顿,一时间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忧愁,本就纠结的情绪更加五味杂陈,所有的烦恼都开始漫上来。
她没回应,肖妈妈也自顾自地继续说:“自从你停课了之后,肖晓先后换了好几个老师,可琴技始终没有特别大的进展,停滞不前且更有后退的迹象。”
“小孩喜欢古琴,我们也有把她往这个方向培养的意愿,最后决定换琴行,这段时间,我们上网查了下本市的一些比较出名的古琴老师,带着孩子一个一个的去拜访,去试听,结果发现好多人都是名气大过实际能力。”
“带着孩子来回奔波的时候我总在想,网上那些叫嚣着‘传承’的名人,口号喊得一个比一个响,可真正愿意为传承脚踏实地做些实事的又有几个?有能力的,琴技出色的早早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求学无门的孩子伸长了手都够不着他们的衣角,一枝独秀,后继无人,没有新鲜血液的弘扬能叫传承吗?”
陆酒酒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作答。
这也是她加入瑶光团队之后头一次开始反思,当初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对的?
看似星途璀璨的这条路,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纯粹。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无论什么圈子,都不可避免自有一套规则,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遵守甚至巧妙利用这些规则。
如果适应不了,无法遵循,还有更为严重的排斥,那么……或许……这条路实际上并不是你该走的?
直到和任平生一起去食堂的路上,她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所以啊,那天到底行不行?”任平生唠叨了半天见她完全不给反应,直接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
用了些力道,陆酒酒吃痛地轻呼了一声,揉着脑门瞪他:“干嘛啦?”
任平生推着眉心翻了个白眼:“合着我刚才叨叨了那么多你全没听是不是?”
陆酒酒有点心虚,往他高大的身躯前挪了挪,讨好地帮他顺着胸口,硬生生将眼睛笑成两个小月牙:“小哥哥,你刚才都叨叨了些什么呀?”
他的颜值在网上收获了一大批迷妹,因为他不开微博,所以这些小迷妹统统跑到陆酒酒微博下留言,统一口径称他为‘小哥哥’,于是陆酒酒有样学样,跟着他们一口一个‘小哥哥’的叫,叫得越来越顺溜。
任平生老早以前就喜欢她用软糯撒娇的嗓音叫他‘哥哥’,她爱叫,他也坦然受之,当成是情侣间的一种小情趣,不过,有时候也会咂咂嘴地妄想:要是能在床上这么叫,他就更高兴啦!
陆酒酒仰着头,把谄媚的笑脸都快怼他下巴上了,他收回乱飘的思绪,伸出食指抵在她的眉心处,把人往外推开了些,对她的讨好很不买账:“少来!”
他没好气地点着她额头:“陆酒酒你什么意思啊?那天在机场俩后妈让咱们去扯证,你推脱说太忙等回头有空再去,现在我打听好了,元旦放假民政局有加班的,那天大家都有空,你又装没听见。”讨伐到这里,男人眉头一拧,脸色忽然黑了下来:“你是不是后悔了?”
陆酒酒被他这句话吓了一大跳,慌张地摆手否认:“怎么可能?”
“那你还拖什么拖?”任平生想不明白,前面不都进行得很顺利么,现在就差临门一脚的事,她怎么忽然就舍不得抬腿了?
“你要真后悔了就直说,我不带怕的!”他惩罚性捏住姑娘的脸颊,开始恐吓威胁她:“你可以去打听一下,追我的人都快挤成春运了,我根本不愁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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