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直接转给了他的助理:“你接着说。”
助理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接着他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断句时,这才透过不远处一个侧对的镜面悄悄观察了一眼自家的dà_boss。
正微扬着唇角,面目柔和。大概在思考要不要回复信息,就这么看着手机片刻,这才抬手把手机放回原位。然后似有所察觉地往侧对的镜面看了一眼,目光有如实质一般穿透过来,助理被那眼神看得背脊就是一凉,立刻端正态度。
于是,整场非常严肃的会议每隔十五分钟便准时地被“嗡嗡嗡”的震动打断,组员很尴尬。但当事人完全没有察觉到组员的情绪,神情自若。
随安然的短信很快就发了七,八条。
“梵希还在鱼缸边上,一动没动。我不抱走它,它是不是就要这样一直做下去?”
“我愿意牺牲一条小黑鱼……”
“它终于动了一下,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翻译成——你是傻瓜吗?”
“那缸鱼今晚受得惊吓不小啊,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明天晨起我应该能去收尸了吧……我觉得金鱼要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压力,直接被吓死了。”
“我已经准备睡觉了,梵希不困吗……那几条鱼真的有这么大吸引力吗!”
“我把鱼缸搬走有用吗?梵希会不会打我啊?会打我的吧……”
“梵希还在蹲守。”
温景梵看了眼时间,一边解散会议,一边给随安然回复:“不好意思,刚在开会。”
这一条信息,他回的没有半分心虚。可不是一直在开会吗!
“没关系,我猜你也是在忙。”
温景梵刚看完这条短信,又是一声嗡鸣,她的第二条信息紧跟着进来:“对了,梵希的窝没有带来吗?那它睡哪里?”
“它从来不睡家里的窝,它会睡沙发。”
随安然抬头看一眼还津津有味的梵希,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叹气:“怎么把它从鱼缸边弄走?我怕我一回卧室睡了,不是这缸鱼没了,就是梵希明天僵直了……”
温景梵收到信息时,正准备去浴室。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手指从每一处结扣上滑过,落到最下面那颗时,这才拿起手机,回复道:“直接抱着它进卧室,关门睡觉。”
随安然依言把梵希抱进卧室后,那家伙就已经从“不想离开鱼缸不想离开金鱼”的状态变成了“这里是朕今晚要入寝的地方朕得好好转转”……
随安然郁闷地看着时间,早知道直接抱走让梵希看不见就行……她到底是为什么如临大敌的像个傻子一样在那边一刻钟汇报一次梵希的状态?
梵希已经寻了她卧室里那把吊椅卧下,椅子上有软绵绵的软垫,加上屋内有暖气,她巡视了一圈,这才放心地关灯上床。
翻来覆去没有睡意,她就侧耳听梵希的动静,大概是有些累了,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想了想,她钻进被子里给他发信息:“搞定了,你在干嘛?还在忙工作?”
等了片刻,才见他回答:“刚洗完澡。”
随安然看着那四个字……不受控制地脑补了一下——
满是雾气的浴室,热水袅袅,温景梵立于花洒之下,身躯精瘦健硕。头顶昏黄的暖灯打下来,那肌肤上一层水珠源源不断地往下滚落,沿着他身体的曲线,没入他的……
随安然掩住鼻尖的同时,捂住脸,低低叹了一声——最近真的是越来越腐/败了。
温景梵等了片刻没等到她的回答,正准备再发一条时,掌心里的手机微微震动。
他点开一看,蓦然一顿,随即那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一路蔓延到了心里。
随安然:“猫睡了,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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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梵希入住之后,随安然不仅要惦记着家里鱼缸里那七条小金鱼,还要努力赶饭点回去喂猫。
张咪原本是想约她今晚一起去逛街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随安然抬腕看了眼手表,一副“我真的没有时间跟你说话”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快速地离去。
张咪微眯了眯眼睛,手指摸着下巴,“啧啧”了两声,这是有情况的节奏啊……
随安然先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买了几条梵希爱吃的小黄鱼,又买了些牛肉,蔬菜后便推着购物车去结账。
到家的时候,她走到门口开锁,刚推开门,就看见梵希闻声跑来,不远不近地蹲在玄关不远处看着她。
那双碧绿色,好看得像是宝石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被她放在玄关地板上还有些活蹦乱跳的小黄鱼。
随安然拎了拎那袋小黄鱼,问它:“喜不喜欢?今天换清蒸的做给你吃好不好?”
梵希抬头看了看她,眼神清透,微微一眯,这才赏脸地挤出一声“喵”来……给人的高冷之感与昨日在温景梵面前表现的亲热完全是——云泥之别。
猫的性子本就清冷,真的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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