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不解的看向云盼情,云盼情也不明所以,只有略显尴尬的向他笑笑。
不过单就之前的一番指点,就已值得让他将这一招演练上遍千遍,他点了
点头,抖擞精神重新来过。
而足足将这一招浮生若尘使了七遍,谢烟雨才微带歉意的说道:“辛苦你了,
这样便可以了。”
聂阳心中隐隐觉得不妥,收剑之后擦了把汗,问道:“前辈,敢问晚辈这一
招剑法,是否有哪里不对?”
谢烟雨沉吟片刻,反问道:“你聂家先祖,是否都如你一般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聂阳一愣,谨慎道,“我聂家先人武功平平,并没什么天资
过人的高手。”
谢烟雨轻声道:“创下这一招的人武功不错,却实在谈不上聪明。”她看了
谢清风一眼,缓缓道,“他创出这招式的时候,难道就没想到,除非和他一般腕
骨异于常人,否则怎么可能使得出来。他这么设计,出招变化倒是讨了巧,走了
捷径,五分功力的剑客,也能打出七分的威风。可换了与他不相似的人来练,五
分功力最多也只能使出二分有余。”
她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真正高深的武功从无捷径可言,凡是捷径,
必为岔路歧途。也许走的会比旁人快些,但到了终点,是否还是你原本该去的地
方呢?”
聂阳平顺气息,皱眉道:“谢前辈,你是说我能顺利练成这一招,全是仰仗
天赋异禀腕骨异于常人么?”
谢烟雨微微颔首,道:“我若是没自信断定,也犯不上叫你使上这么多遍。
至少,你妹妹月儿,就决使不好这招。”
聂阳心中愈感惶恐,勉强克制住不教语声颤抖,问道:“那是不是往往只有
一家亲眷,才可能有相同天赋?”
谢清风插言道:“那倒未必,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天赋根骨之事,虽也受
血脉亲缘影响,但终归是仰赖天生良材与后天勤奋,否则那些个武林奇人,岂不
是要世袭罔替,无穷无尽。”
聂阳这才心下稍安。
可谢烟雨又道:“天赋根骨虽是如此,你这种异样骨骼,却又有少许不同。
聂家剑法既然有此一招,你又练得十分顺畅,想来你养子的身份,多半有其余内
情。聂家能创下这招剑法的人,应该与你有莫大干系才对。”
聂阳垂下双目,心中转过千念头。比起传闻中练成过这招的聂家先辈,他
反倒更切实的知道另一个练成的人——邢碎影。
他闭上眼,勉强将那个可怕的念头压下,在心底撕碎,抹去,不留痕迹,只
剩下仇恨的标记。这才睁开双目,缓缓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铭记在心,感
恩不尽。”
谢烟雨托着莹白玉颊,微笑道:“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我还要提醒你一句,
这招剑法如果真是只为自己考虑的小家子气剑客创下,那应该还有威力更大的后
招变化才对,毕竟常人力有不逮之处,你却能靠那近乎脱臼的灵巧强运过去。只
是这种变化太过匪夷所思,我不知如何指点于你。如果你想仔细参详,我建议你
去个善使短棍或是分水峨嵋刺之类短兵刃的高手,那类功夫对腕部要求远在剑
法之上,恐怕能另辟蹊径,叫你恍然大悟。”
聂阳想起邢碎影教给赵玉笛短棍功法,和他亲自以折扇施展的诡异武功,唯
有在心底一阵苦笑,口中道:“晚辈记住了。”
“那便再好不过。盼情,你满意了么?”谢烟雨向着徒儿微微一笑,又将她
揽回自己身边,就好似宠溺孩儿的母亲一般,露出慈柔的神情。
云盼情眨了眨眼,勉强笑了笑,低声道:“我被搞糊涂了。总觉得好像哪里
不太对劲,和我想的不一样呢……”
谢烟雨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傻丫头,世事难料,人心难测,今后行走
江湖,可要牢牢记住才行。”
“记得记得,师父说过这么多遍,徒儿一定记得。”云盼情撒娇一样说道,
转而看向聂阳,“聂大哥,我陪陪师父,你不是有话对月儿姐姐说么,我就不打
扰你们了。”
聂阳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聂月儿愣了一愣,拽着哥哥袖子问道:“什
么事啊?不好当着人说么?”
看谢志渺有意跟来,聂阳只有道:“谢兄,我有些家事要和月儿私下谈谈,
失陪了。”谢志渺这才悻悻停下步子。
云盼情伏在师父怀中,略感担心的望了一眼聂月儿和聂阳,苦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看向谢志渺,吐了吐粉嫩舌尖,在心底骂了一句活该。
叫你平日在江湖fēng_liú快活,遇上现世报了吧。
下到一楼,月儿拉着聂阳走进一间卧房,微笑道:“我这阵子就住在这儿,
真说要走,可还有些舍不得呐。”
聂阳此刻也无心看她住的怎样,心中乱麻虽能暂且搁下,但总有一天要拿起
勇气面对。而当下,如何告诉月儿聂清漪的死讯,才是更加头痛之事。
“哥,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上回见你,你还不是这样子啊。出
什么事了么?”聂月儿见到聂阳的喜悦之情渐渐冷静下来后,终于注意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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