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狄怀威挠着头,这家伙似乎还是没听明白。
沈宸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三千五百名骑兵的食用本身便已经很可观了。现在加上了上万流离失所的难民。拓跋彝殷地日子,更要过得紧一些了……”
狄怀威眨着眼睛想了半天。突然发问道:“若是我,我便暂且不理会这些不相干地人,打仗么,总要先打赢了再说!”
沈宸气结,扭过脸来十分无奈地对狄怀威道:“老狄大哥,你说的一点不错,不过和拓跋彝殷比起来,你实在是个蠢材……”
无定河北岸,一脸晦气的拓跋彝殷策马扬鞭来到河岸上,看着河对岸密密麻麻的族人,脸色铁青地问部属:“船只搜集齐没有?”
一个本族亲随上前应道:“按照约定,不管搜集到多少只船,衙内都会于明日太阳升到头顶之前回到这里,最迟明天下午,就可以渡河了!”
拓跋彝殷焦躁地抿了抿嘴唇,眼睛望向远方,突然间,他地面色大变,原本发青的脸此刻竟然缭绕上了几缕黑气来。
那亲随见状,莫名其妙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南面,家的方向,升起了十几根黑色的烟柱……
“那是……那是……”这个亲随呆呆望着,口中已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身边一声巨响,那亲随回首望时,却见拓跋彝殷,这个数万平夏部落族众的领袖,党项八部的谟宁令,世袭的定难军节度使,刚刚受到册封不久的陇西郡王,以一个很不雅地姿势摔在了马下,嘴巴和头部深深扎入进了河畔松软的泥土里。
“家主,家主……”
几个亲兵费力地将拓跋彝殷搀着坐了起来,却见这位大族长脸色已经转为灰白,瞳孔有些呆滞,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迹……
广顺三年夏六月十五月圆之夜,李文革亲率八路军延川独立团夜渡无定河,在奇迹般地攻破北城瓮城之后,一日之内占据了夏州州治统万城。六月十六、六月十七两天,统万城内近八千人口被强行驱逐出城外,这些失去了牲畜和食物的人沦为难民,徘徊在无定河南岸。
六月十八日,李文革率兵离开了统万城,在离开之前,八路军放了一把大火……
十八日夜,在无定河的南北两岸,无数党项人带着惊惧和绝望的心情见证了那将整个天空都映红了的熊熊火光……
《地理方圆.衡山郡志》:广顺三年六月丙辰,周将李文革克郡治,毙阿罗,掠牛羊粮资无算;因彝殷南归故,焚之而去。戊午,定难军复统万,庚申,乃熄。自赫连筑城、师都割据,为州治垂十甲子,至文革毁。至是政所南迁,乃成大势,金城汤池,旧观不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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