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脑袋从车站出来,易晖重生后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怀疑。
原想把小推车留在车站给有需要的旅客,车站坚决不肯收,易晖没办法,只好又推了回去。
路上经过菜场,顺便买了些菜。今天的菜场摊主们也格外热情,鱼买一条送一条,虾买一斤送一斤,随便买几根葱和蒜,都被送了一块沉甸甸的生姜,易晖连连推辞,摊主阿姨硬塞到他的推车里,笑眯眯地说:“做鱼哪能没有生姜去腥啊。”
眨眼半天过去,虽然具体说不上来,但易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c,ao控、影响他的生活。
不过时间不等人,没空深究太多,易晖便集中j-i,ng神投入蛋糕的制作中。
做蛋糕是他上辈子学会的、也是他少数引以为傲的技能之一。学它的理由易晖径直忽略,只回想了一遍学做蛋糕时有笑有泪的过程,欢笑是因为错漏百出闹出各种啼笑皆非的趣事,做失败的蛋糕坯恨不得能绕地球一周,流泪则是因为他历尽艰难做出来的蛋糕,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其他人品尝。
然而这次不同了,寿星公江一芒极其捧场,在学校就把作业写完了,放了学赶回家吃蛋糕,江雪梅也提前下班回来做了一桌子菜,隔壁邱叔邱婶带着两个娃一起上门道贺,不大的客厅挤得满当当。
天还没完全黑,江家屋里屋外的灯就都关掉了,以蓝色为主色调的猫脸形蛋糕上c-h-a着点燃的数字蜡烛,江一芒在烛光中十指交握许愿,睁开眼时鼓着腮帮子凑前一吹,印着数字17的蜡烛应声而灭,大家鼓掌祝贺江家有女初长成,祝她平安喜乐,越长越美。
在这欢乐祥和的氛围下,江一芒还不忘给借生日给自己谋私,满含期待地看着易晖:“哥,我有个愿望,你可以先答应我吗?”
寿星公最大,易晖哪能拒绝。得到首肯后,江一芒的眼睛又开始发亮:“将来你结婚那天,我要做伴娘……伴郎也行,我还要全程独家跟拍,只有我能拍,好不好?”
易晖还蒙着,一旁的邱婶笑着c-h-a嘴道:“你哥还年轻,你哥小丫头就想这么远啦?”
江雪梅也笑:“结婚?你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空c,ao心这些,不如先给他介绍个对象。”
江一芒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别人过生日,易晖却比谁都高兴,晚上听江一芒说还想再吃一块蛋糕,亲自下楼切了一块的送到她房间,顺便把礼物送了。
是一副肖像画,画中女孩不期然回首,明艳的脸庞被鲜花和阳光簇拥,浅浅微笑,上扬的眼尾飞起一抹只属于少女羞涩的红。
江一芒哪能看不出这是自己,抱着不大的画端详了一会儿,两行眼泪唰地滑下脸庞,吓得易晖一跃而起,手忙脚乱地拽纸巾给她擦眼泪,问她是不是画得不好看,说要拿回去重新画。
江一芒把画框按在怀里不肯撒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抽抽着说:“好看,好看死了,我今天才知道自己长这么好看。”
易晖摸不着头脑:“那怎么哭了?”
“我以前对你可不好了,欺负你不爱说话,总是找你麻烦,还跟妈妈说你坏话……你、你从来不跟我计较,还以德报怨,把我画这么漂亮,呜——哥我对不起你。”
听到后半截,易晖才弄清楚怎么回事,啼笑皆非道:“没事,没事,哥知道你没有恶意。”
想起刚占据这具身体时从江一芒这里感受到的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嫌弃,易晖不难猜想出这对兄妹从前的相处模式。
当年举家搬迁,受影响最大的就是年纪尚小的江一芒,明明是家中年纪最小最需要呵护的,却为了哥哥告别家乡告别感情深厚的小伙伴,来到这个陌生的小镇,即便她嘴上不提,“我不受重视”的种子也早在她心中埋下。
兄妹俩一个不善言辞一个心存怨怼,这些年谁都没有主动迈出那一步。若不是易晖穿到江一晖身上,又y-in差阳错地破了这层冰,两人可能到现在还是原先那样一终日默不作声,一个继续找茬挑刺,家庭氛围也持续处在一种既祥和又暗藏火药味的微妙状态中。
“好了,乖,不哭了。”易晖自己都是个哭包,没什么哄人的经验,一会儿江一芒的脑袋,一会儿轻拍她后背,“不哭了,以后哥把你画得更漂亮。”
听了这话,江一芒破涕为笑:“更漂亮那也太假了吧,跟叠了十八层滤镜似的,我喜欢写实的。“说着拍拍手中的画,“喏,就像这样。”
“滤镜”这个词易晖听过,饭圈女孩常用语。
晚上把蛋糕的照片发到微博上,得到哆啦哼哼有些夸张的赞美后,易晖有点不好意思,捧着手机回复:哪有这么好看,你滤镜太厚了吧[哆啦a梦微笑]
哆啦哼哼:真的,很好看,也很好吃。
易晖笑得眼睛眯起来:说得跟你吃过一样[哈哈]
那头没有迅速回复,似乎斟酌了一段时间: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能吃到。
易晖当他在开玩笑,也入戏般地回复:以后你来玩,我就做给你吃。
哆啦哼哼:截图留证了。
易晖:还能这样[哆啦a梦吃惊]
哆啦哼哼:嗯哼。
不知怎么的,这普通一个语气词让易晖脑补出了声音。想象着对面那个比他小几岁的年轻男孩故作成熟地昂起头,用上扬的调调傲娇地“嗯哼”了一声,摒弃那股没来由的熟悉感后,易晖莫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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