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过吗?”我盯着吴纸匠的眼睛问道。
“老汉扎了一辈子纸,去的最远的地方是县城!”吴纸匠露出一口黑牙,笑着说道。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不过只能暂时放下,问道:“这里谁能做主?”
“村长癔症了,这两天是我和吴纸匠商量着来!”苏小妹父亲扫了一眼四周的村民说道。
村民们没反对,都跟着点头,说信的过小妹的父亲。
“那行,都散了吧,围在这也没用!”
我对着村民挥了挥手,村民没动,一半盯着吴纸匠,一半盯着小妹的父亲。
“散了吧,散了吧,有事敲钟,村长家院里集合!”小妹父亲也跟着挥了挥手,村民这才不情不愿的散去。
至于吴纸匠,一直没吭声,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
村民散去,小妹父亲给大傻使了一个眼色,大傻嘿嘿一笑,没吭声。
“叔,有啥事您就说!”
我给大傻解了围,小妹父亲立马说道:“眼看都中午了,得拿个主意,天黑就不好弄了!”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了,确实不早了,便说道:“先去看看那些癔症的,中午再去黄皮子坟看看!”
“好嘞!”
小妹父亲立马应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吴纸匠安静的跟着走,还是刚开始的状态。
路上,小妹父亲让我别介意,说吴纸匠就那样,扎了一辈子纸,不太擅长和人交流,但是人绝对是好人,这次要不是他冒险进村,村子早就完了。
“这是村公所,得癔症的都在这,大伙轮流看着!”
走到一所大宅子前,小妹父亲推门而入,为我介绍情况,说得癔症的一共有十个人,白天还好,只是呆呆傻傻的,一到晚上就犯病,又打又骂的,还自残。
进院之后,我挨个看了一下得癔症的,大毛病没有,就是丢了魂,他们的魂被勾走了。
“他们十个,是不是那天动手挖黄皮子坟的?”
检查完毕,我轻声问道。
小妹父亲说对,当时是村长下的令,其他九个动的手,回来就有些不对劲。
“走吧,去坟地看看!”
这里已经没必要看了,魂应该都被勾到坟地了。
坟地在后山,大约半个小时的脚程,路上我问吴纸匠,怎么帮着村里挺过这两天的。
“扎纸呗!”
吴纸匠吧嗒了一口旱烟,说道:“老汉扎了一辈子纸,扎两个纸人替身,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到替身,我下意识的想起了赵红军,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觉得吴纸匠熟悉了,他们俩身上都有一股高粱杆味。
这股子味道,只有常年扎纸,才会携带的一股特有味道。
“这两天村里也不是没人跑,大多是中午跑,晚上又自己跑回来,跪在村口扇自己嘴巴,不把满口牙扇掉不罢手!”
小妹父亲见我语气有点冲,打起了圆场,为我说起了这两天村里的怪事。
前后一共跑了五个,结果全都一样,在加上那些得癔症的,还有门口挂的鸡头,谁都知道,事情不妙。
“叔,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我试探着问道。
小妹父亲点点头,说吴纸匠都告诉他们了,一开始他也不信,没想到我们真来了。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吴纸匠,尽管他早就说过,扎了一辈子的纸人,我还是觉得他不对劲。
吴纸匠对我笑了笑,露出一口黑牙。
半个小时后,坟地到了。
所谓的黄皮子坟就是一个小土包,土包前还摆着一些香烛祭品,附近还残留着一些纸灰。
“第二天我们回来把坟填上了,还摆了祭品,可没用啊,村里眼看着越来越乱!”小妹父亲指着坟包说道。
话音刚落,我注意到坟包上冒出来一颗土黄色的小脑袋,那小东西正瞪着小眼睛看着我。
我刚想和它交流,它嗖的一下缩了回去,无论我在坟前怎么绕圈,都不在出现。
“怎么样?”小妹父亲焦急的看着我。
“没结果,晚上再说吧!”
我摇了摇头,刚刚那个小黄皮子摆明了不想和我交流。
吴纸匠还是那副表情,似笑非笑的,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闷头向回走。
回到村里,我们又到处转了转,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和小妹父亲商量了下,晚上再说。
折腾了一宿,我和大傻也累了,一觉睡到了天黑。
和白天不同,天黑后村里紧张到了极点,村民全都聚集到了村公所,焦急不安的等待着。
吴纸匠反倒是老神在在,拿着一把蔑刀刮着高粱杆,已经搭起了一个人的雏形。
小妹站在一边搂着大傻的胳膊,同样焦急的望着村公所的大门。
最先异变的是癔症的那十个人,他们突然疯了般的挣扎起来,捆在他们身上的绳子和身体剧烈的摩擦,渗出了暗红色的血丝。
顿时有二十多人扑了上去,将他们牢牢的按在身底下。
村公所大门口,两只早就准备好的木头公鸡好似活了过来,身上冒出一股红光,扬着嗓子打起了鸣。
这是谁的手笔我很清楚,吴纸匠有这个手艺,竟然窝在一个小村子里一辈子,要么他是极度痴迷这份手艺,要么就是另有所图,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甘于平静的?
“乐哥?”
大傻有些急,悄悄问道。
“等!”
我盯着村公所大门,现在正主还没出现,我们即便是想干点什么,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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