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了一天一夜的书房门被萧城毅一把拉开。江越与温子墨俱是一惊,西平王妃也愣在当场,只有萧容峥容色未变,他看了萧城毅一眼,对方应是一夜未眠,神情憔悴的可怕,布满血丝的双眼透露着喷薄而出的怒气,颇为可怕。
萧容峥身侧一步,对萧城毅冷笑道:“二哥,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出来了。”
萧城毅谁也没有看,只死死盯住萧容峥,声音憔悴嘶哑,却字字有如尖刀般锋利:“什么办法?你快说。”
萧城毅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江越与温子墨都清楚,这是萧城毅暴怒地前兆,他们都想提醒一下萧容峥。
可是他们忘了,萧容峥与萧城毅是亲兄弟,萧城毅的脾气,萧容峥只有比这两人更清楚,萧容峥冷冷笑道:“二哥,这么多年,你的性格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如此的冲动,你就是因为过分冲动才导致了你今日这样的境地。怎么,现在我手中有救你的方法,你还敢对我发火么?”
萧城毅双眸染血,可是却渐渐平息下了心中的怒火,他冷冷转身,对身后的人道:“你们随我进来,子墨,送王妃回屋。”
西平王妃仍有不舍,但她知道,萧城毅并不喜欢自己参与他的“正事”,所以,也只好随着温子墨离开了。
进了书房,萧城毅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坐了下来,尽量沉声道:“你快说,到底有什么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只是二哥,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同意的。”萧容峥不动声色,目光却深幽无比。未等萧城毅再问,他已率先说道:“二哥,你已进退失据,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强以灵药救醒陛下,然后归权与文禹,你只身身退,方得保全。”
“你说什么?你要我放弃现在拥有得这一切?!”萧城毅几欲疯狂的呼吼,江越猛然失色,就连刚刚道地温子墨都不住瞪大了眼睛。
萧容峥神情冷肃,嘴角却是划过一抹讥讽的笑容:“我说过了,你听后一定不会同意,只不过,现在,这也的确是你唯一的办法了。”
萧城毅原本心中有怒,可是细想下来,竟发现自己当真已临绝境。江越握了握已经腻满汗水的手心,低下头来,无奈地出声:“王爷,或许真如北淮王所说,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
温子墨与江越目光交错,最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萧城毅。
也是,最后的这个决定也只有萧城毅自己能做了。
可是他真能下定这个决心么?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萧城毅为了如今的一切就开始布局谋划,用尽了手段,谋尽了心机。联合左相扳倒了苏普,逼走了韩千叶,几乎谋杀了先帝,篡改了遗诏,用慢药损伤萧文禹。费尽心力在朝中与军中安插自己的人手,隐隐已经成为了这个朝廷之中的第二皇帝。可是就在他如日中天的这个时候,你却让他亲手放弃这一切,将一切回到原点,萧城毅这般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放的下?
以他的性格,即便鱼死网破,也不愿意拱手让出他耗费了半辈子得来的东西。
即便是萧容峥,也知道,他的二哥性格最为倔强,便是玉石俱焚也不肯轻易低头,但是他如果不低头,那么所有的权力终究会掌控在萧奕洵的手中,而这个结果是萧容峥最最不想看到的,所以,现在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让萧城毅放弃手中的一切。
萧容峥长叹一声,目光里满是理解与关心:“二哥,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以你的性格你也一定不肯回转。只是,我刚刚也说了,正是因为你这么多年不服输过分的骄傲和冲动才导致了你现在这样的局面。而且,这一次,就算你交出了手中的权力也没有关系,你终归还是有机会能够得回来的。”
“怎么得回来?”萧城毅终于开了口,面色铁青:“此次交出权力,我在朝廷里所有的势力都会轮番改变,文禹也会怀疑我,我还有什么能力去夺回这一切?”
“你有。”萧容峥不动声色的笑道:“是,的确,文禹醒了,朝廷基本要将官员进行一次大换洗。只是,有一些人是动不得的,那些机要位置上的人,不是说能换就能换的。况且,二哥,你手中不是还有两个大项目么?一旦税收和水利方面取得了大成功,你的威望自然会回来,到时候,一切都有几乎。”他目光灼灼,颇为恳切,看着萧城毅,道:“难道,你真的要鱼死网破才高兴。可是二哥,不是四弟说你,现在的你,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与萧奕洵一决高下。”
“二哥,论兵力,你不如奕洵,论威望你也不如奕洵。现在你唯一能够占得先机的就是你的名义,如果你归权与陛下,那么外面所有的势力,就再有没有资格顶着‘清君侧’的名义大举进攻,他们都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属地去。到时候,你自然可以慢慢对付这些人。你何苦为难自己!”
为难自己?萧城毅眼角微微抽搐,刚想竭力反击,最后却无奈摇头——萧容峥的话确实句句为真。他拂袖恨然道:“若真是如此,也罢了,可是文禹额病已近膏肓,怎么可能说救就能救得了?而且,一旦他醒了,我做的那些事情被他知道了,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你做了什么?如果是杨正清的奏疏里那些事情,可有证据?并没有。若是说楚延当庭指责你有篡位之心的事情,除了他自己能够作证,还有谁能证明?你如今归权与陛下,不是正要应正乐你无心皇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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