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一看是小米,手里已经握紧的小刀立刻缩回袖子里去。神色惊慌而又茫然的看着许平,一时间有些彷徨该不该下手了。
「冷月!」
许平咳了一下,严声的嘱咐道:「你在船上之事,现在只有小米一人知道。你不必拘谨什幺,她忠心耿耿定然不会泄露半句。」
「可是,爷……」
冷月有一些犹豫,毕竟比起这些女眷来说,郭敬浩可是掌权的当朝一品,稍有半点差池,会给爱郎和自己带来许多的麻烦。
「冷月姐姐!」
小米虽然温顺无比,但也是聪慧可人。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冷月的想法。她不温不火的走上前来,一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一边柔声的说:「您如果觉得小米不可信,就请动手吧!」
冷月的眼眸一时间闪烁不定,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叹着坐了下来。对小米她下不了手,更何况爱郎对她如此的信任,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小米的动作轻柔,从托盘之上小心翼翼的拿下器皿。除了一盅盛火慢炖的老汤外,只有一个飘着阵阵苦味的药罐子,看来冷月在船上之事她也不是这时候才知晓的,一早就在为冷月准备着汤药。
许平起身将药罐揭开,一边往碗里盛着苦涩的药水,一边神情淡漠的说:「你总忌讳我是皇家之人,总以国之储君的敬重和我说话。这点上是对的,但你忘了我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喜爱你的男人,定然不会看着你死在老郭的手下!」
小米乖巧的将勺子摆到冷月的面前,见她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声的劝道:「冷月姐姐,小米知道您身负血海深仇,但是将心比心,小米一家上下全伏法于大明,又是子授意的,您说说,这汤里该有何等的剧毒呢?」
「我……」
冷月一时间语塞了,太子惩治米家之事满朝皆知,但小米这时候说话却是十分平和,没有半点的怨恨,反而让她不知道该说什幺了。
「毒吗?我先试……」
许平温和的笑了笑,舀起一勺药汤,先行尝了一口。
「子,洒了……」
小米甜蜜的笑了笑,掏出丝巾为许平擦去嘴角的点点残余,脸上尽是难掩的幸福。
冷月一时间有些愣了,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但还是摇着头倔强的说:「不行,爷是爷!郭敬浩这qín_shòu不如之辈不可和您相比,仇我还是要报的!」
「冷月姐姐!」
小米将药汤端到了小米的面前,柔柔的说:「小米或许明白您的想法,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次、两次、数次的行刺都不成功,一旦您失手的话,爷会有多伤心?到时候碍于情面他无法去保住你,除非他为了你和郭大人翻脸,闹得满朝风雨,世人又该如何抨击朝廷?」
「冷月自行承担,不会连累到爷的……」
冷月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犹豫不决了,对于仇恨她肯定冷酷如霜,但对这分来之不易的关怀却无法淡漠,尤其这关怀来得是如此让人迷恋。
「可是姐姐您想过没有?」
小米的声音一向轻柔温婉,让人有放松下来的惬意:「一旦您被擒获,到时候郭大人势必怒火中烧。为什幺?因为您一次又一次的行刺?因为您一次又一次的行刺?不是的。郭大人在意的是权势,如此敌视之人却一直隐蔽在子甚至皇后娘娘的身边,而且还是爷的枕边人,你想他该怎幺敌视朝廷?」
「或者这样说吧!」
小米换了个角度劝慰着:「当郭大人知道您是刺客的时候,他会开始猜忌。您前往躲避的是太子府器重的河北,他会认为爷一开始就在包庇您,甚至于所有的行刺都是爷使的!」
小米说完就乖巧的沉默下来,让冷月喝下汤药,又为许平斟上好酒,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冷月、冷月满面的痛苦和为难,她有些无法理解为什幺米家上下全被朝廷处死,小米还能如此温顺的伺候在旁?许平又为什幺不防范她?又一如既往的信任她?这些事在她看来辑的是匪夷所思。
冷月痛苦的低着头,沉吟了好久后,轻声的问:「难道你不恨子吗?」
小米脸色微红,含情脉脉的看了许平一眼,抿着唇点了点头:「恨过。子刚和我情意绵绵对我疼爱有加,转眼间却要杀我全家,这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我想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但小米恨过后想了想,也知道子是被逼无奈才会痛下杀手,如果我家人肯安生就命,仗着子对我的恩宠他们也是能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但他们却贪婪的把手伸向赈灾银。这一切与子无关,是小米自己的错,是我没约束好家人,他们也是咎由自取!」
「爷……」
冷月似乎沉浸在痛苦之中了,一方面是面对张丛甲的强横时,许平突然的出现,当躲在许平的背后时,那种安全感打动了她心里脆弱的一面。
但另一方面却是家里的大仇,每当想起郭敬浩时她都是咬牙切齿的恨。冷月这时候惆怅得都不知道流泪了,只能低声的哀求:「让我静一会儿,好吗……」
「奴婢告退了……」
小米聪明的先行了一礼,轻轻的退了出去给了两人独处的机会,临出门的时候轻声的说:「冷月姐姐,赶紧服药吧!这可是府里的百年人参熬制,对您的创伤很有帮助,子到现在还一直珍藏着舍不得用……」
冷月娇躯轻轻的一颤,捧起精致的小碗抿了一口,一股药香伴随着阵阵的热劲直袭丹田。她自然明白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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