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逼自己做选择呢,清歌心里明白,但也不恼,只是不温不火地道:“来了就来了,给他一杯茶喝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她的声音暖暖的,眼眸却冰寒冷厉。
黄裳一下子听明白了,出了门就叫了丫鬟去泡茶,自己却回了屋子里扶清歌出去,正赶上云青山进来。
他的手里捧着几只精致的食盒,递过来的时候,清歌看见了他手指上明显的伤疤,像是新添的疤痕,可是她的心只是一跳就恢复了平静。
阳光落在花纹繁复的食盒上,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清歌不用看也知道这是酒酿元宵,娘亲曾经亲手为她做过,美味甜腻,可是她这一世却再也没吃过,也不愿意吃。
目光在云青山的脸上扫过,那里有藏不深的贪婪和厌恶,只不过都被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给遮住了,看着倒是有些正经,清歌坐在梨花树下,破碎的梨花簪就摆在了桌案上。
“你的娘亲怎么不见了,我知道清歌你心里明白。”云青山不急不缓地说着,目光却肆无忌惮地在清歌周身转悠,口气依旧高傲,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让清歌心里没半点好感。
“爹都不知道,清歌还能明白什么?”眼瞧着食盒被云青山掀开,清歌眼皮子一颤,这花样和娘亲做的一样。
娘亲曾经说过,酒酿元宵是平常人家都能吃上的东西,就连皇上都爱吃,所以每到元宵节娘亲都会亲自下厨去做,而云青山每每吃得最多,嘴里却从未蹦出半个赞字。
那梨花簪很刺眼,云青山看了清歌又朝簪子瞧了一眼,终于叹了口气:“你还是怨恨爹?”
这就是要促膝长谈?清歌不动声色地笑了,“女儿听不懂。”她的面色很平静,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可是云青山知道,一切都不过是表面功夫,于是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你娘去得早,爹将你辛苦养大,这辈子都风风光光的还不够吗!你娘亲待你虽然狠毒了些,可总比你在府外头好,你说你将她送哪儿去了!这府里我还不知道么,除了我,就只剩下你有能力将她给藏起来!”云青山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怒,黄裳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清歌勾起讽刺的唇,微微一笑:“无情无义,卑鄙无耻,lún_lǐ丧尽,龌龊下流,这就是您,难不成您还指望我心底纯良,和您不一样?”
句句冰冷,字字逼人,声声刺耳,几乎将云青山的脾性都给压出来了,只是那声音终究是柔和的,听起来倒也不像是生气。
云青山不敢轻举妄动,他面前的这个大女儿日渐变了模样,他甚至不敢大声喘气,不怒而威,倒是和皇上有几分相似!
他冷冷一笑,终究不是皇上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他!
自己的孩子还不能打骂,那才是乱了lún_lǐ!他想着心头平静了些,手一翻就摔了个杯子。
意气风发地起身,可是站了很久,都没有看见应该出现的身影,云青山的面色一点点变白变青,忍了又忍,等了又等。
清歌却只是望了他一眼,见他气势颓然,便轻轻一叹:“你等的那些人,都来不了呢!”
来不了?云青山闻言,眼眸狠狠一缩,竟然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眼前是情歌那双洁白无瑕的绣鞋,上头的珍珠颗颗圆润都是极品。
“将礼物带来。”情歌扬了扬唇,收回脚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云青山,“爹,您忘了,今日是您生辰。”
只不过,自从丞相当朝被批,一个月不得上朝,就再也没有谁敢来看望他,还有些人压根就是不想再和他攀附上关系,早早就撇清了。
如今,竟是连生辰都不记得了么?云青山仰天长笑,一眼看清一些丫鬟携着几句尸体款款而来,一句句砸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压在了最下面。
他颤颤巍巍地揭开其中一个面纱,心脏几乎都跳不动了,这可是他派来杀云清歌的。本来说好了暗令,只要他一摔杯子,云青山重重叹了口气,跪在了清歌脚下,“是爹错了。”他不得不服,而且无路可退。
清歌只是眯着眼睛不说话,闻了闻那口酒酿元宵,笑意深深:“黄裳,扶着老爷将这元宵吃完,否则不许走出这清风院。”
没有谁敢反驳清歌的命令,他们上前拉住使劲儿挣扎的云青山,扒开他的嘴巴,一人扶着他的肩膀,一个拍在他的脸颊两旁,生生打开了他的嘴。
云青山的声音消失在风里,喉咙被那滚烫的汤水给烫坏了,到后来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盯着天上的云看,眼泪滑下沾湿了衣服。
清歌就站在窗边看着,面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黄裳忍了又忍,一张俏脸憋得通红,终究还是出了声:“大中午太阳大,小姐还是歇会儿吧,景王殿下说过今晚要接您出去看花灯的。”
今日可是乞巧节,清歌摇了摇头:“就说我身子乏了,不想走动。”
黄裳不敢应声,瞧着清歌的目光落在远处,根本看不穿,也就低下了头想着如何与主子交代。
站了没多久,云青山已经喝完了元宵,被人送回去了,清歌就一直站在窗边,直到丫鬟来报云青山最后说的那句话,也只是冷冷一笑。
是啊,这个男人该死,他却说她该死,简直可笑。
这个相府的lún_lǐ规矩早就乱成了一团,宠妾灭妻,杀害子女,专断霸道,早就没了根基,何谈百年后还能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而她也只不过是加快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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