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寨子,王岗领着清歌直奔揽月阁去。在这依山傍水犹如桃花源的地方,楼宇千姿百态,无数草木都在摩挲作响,这是清歌一眼无法看破的阵法,如同行军列阵一般。猜到如今,她都没猜出这寨主的身份是什么。
远远的,清歌就闻到了各种灵医妙药的香气,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把推开了屋子的门。
门刚打开,白子安那双暗沉的眸光就扫了过来,手边的药碗重重地扔在了桌上。
王岗两眼一闭,脚底抹油般地走了。清歌却迎着目光走了过去,一边将袖口中的银针拿出来,一只手搭在白子安纤细的手腕上,闭上眼睛沉了了半晌。
直到白子安收回了自己的手,清歌才抬起眼睛:“数月前给你去除的毒不会再复发,可是你忧思成疾,这是心病,如果你自己不愿意好好休养,那是根除不了的。如果你愿意思索复杂的事情,放下痛苦,再好好调养身子,活到七八十的年纪也算不得什么。可若是你偏要选择一条惊心动魄、危险万分的路,就算用再上等的药,那能再活个十几年都是你的福气。”
她这话可不是开玩笑,他这心病已经拖得太久了,若非上次旧病复发,让秦观等人以为他中了她下得毒,她才不得不解释一二。当初她就觉得他体内气息紊乱,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白子安思忖了会儿,笑了:“命是用来搏的,否则人活太久,又与qín_shòu有何分别?我的病症,麻烦你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包括寨子中的人。虽然你一再相救我,可是我不赞同,你不可以去做。”
这是他第一次笑,此事皓月当空皎洁无比,都不及他的面容好看一分。如昙花静放的笑容只是一瞬就湮没在了他的嘴角,他再度冷漠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个有些孤寂的模样只是错觉。
清歌忍不住惋惜,将已经准备施用的银针收了起来:“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算了。不过先前你为我安排了那么些事情,我很感谢你。不过,西北那里往年贪污受贿,勾结邻国的官员你已经派人盯紧了么?”
“放心吧!”白子安起身,拿了件白色狐裘套在了身上,手里拿了一个小暖炉,脖间还围了一个熊毛皮巾。
走出屋子,他的背影却显得更加清瘦了。清歌再度叹了口气,不想再劝。命都是各人自己的,就算糟蹋完了,也没有旁人置喙的道理,只不过这个白子安虽然冷漠,可是骨子里却有些孤寂落寞,让清歌一时狠不下心肠。
寨子占地极大,光是由南至北的楼阁就有五进。不过与其他富丽堂皇的大户人家的宅院不同,这里更像是岭南风格的院落。建筑平面规整,庭院深深却小,房屋高大,门窗下闸,屋顶坡度陡峭,翼角起翘幅度棉线。站在高处往下看,寨子中央屋子密集,装修、雕刻、彩绘却是富丽繁杂,轻盈细腻。
怎么看,这都像是梁国大都的建筑风格,与楚国这平原辽阔的精致可谓是格格不入。就算再精致再美丽,也不算实用。
等两人走到山里时,白子安的咳嗽更加频繁,几乎走一步路就要重重喘息一口。清歌听在心里,实在忍不住,便道:“你先回去歇着吧,山间云雾缭绕,空气湿冷,一会儿你该生病了。”
不是她危言耸听,无数年的剧毒侵入五脏六腑,好不容易逼出那毒,可是身子已经被掏空了却是真的。体弱多病,从此只会是常态,何况他不肯配合医治。
白子安还是一言不发地跟在清歌身后,直到身子摇摇欲坠,才被清歌以鄙视的目光给逼走了。
可是白子安刚一转身,就拿起脖子上的骨哨吹起,不一会儿就有无数火光紧逼山脚下而来。白子安一边往回走,一边吩咐了一些事,看得清歌无奈又好笑。
所有的人都送了白子安回去,只有秦观被留了下来,面上带着几分怀疑。
清歌只是略略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往山上爬。数不尽的山峰带着黑沉的暮色,静躺在水波粼粼的河水边,知名不知名的杂树一片接着一片,盖地遮天,是草药盛产的良地。闻着清香扑鼻的各色药草味,清歌满足地眯了眯眼,惬意地舒展了身子。
“这么晚,你偏要在这鬼地方寻什么草药,让寨主劳心费力。要是说你初次来寨中时没有别的心思,你又怎么会记得寨子后面有这山,而且还认为这里有草药?”秦观啧啧叹息,“你说你一个好好的相府大小姐,怎么总是深夜往外跑,也不怕名声受损。”
清歌头也不回道:“原来神医您还知道女子要注重名节,要是我没记错,前几月您还说出我的生辰八字和寨主相符,要带我过来冲喜呢?”
秦观被一噎,眸子一沉,一手抓住清歌的衣角:“是吗?可是我看虽然你救了寨主,可是也敢利用我们寨中之人!要不是别有用心,那就是心机深沉,或者两者兼有?”
清歌蹙起眉头,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觉得自己要利用白子安呢?白子安心思说不定比她还深,她哪敢动那些心思?要是和他们这些人作对,时时刻刻要被坑算,要她如何自处?
“你放心,我只是来找一味草药,之后就回相府。若非你们来信要我看你们寨主,我会深夜来此地?还是说你们希望我白天过来,将你们的寨子暴露在无数人眼睛下?”
不用太多的话语,清歌只一个眼神就让秦观明白,虽然两人都很自私,不过不会相互损害利益。
一直快要走到山顶时,清歌猛然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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