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后,发着光,金黄金黄的,可这会儿笑得特别温柔的向北仿佛也发着光。
我站起来,愣愣地去跟欣欣说,“欣欣,我们去洗枇杷吧。”
庭院里有口井,盖着盖子,上头还压着块石头,路向北要帮我搬开的时候,我赶紧抢先一步,井盖推开,向里看有清透的井水,欣欣牵着向北的手在旁边看着,我回头说,“姐姐给你打水哈。”
路向北不相信我有这个力气,我把水桶放下去,听到它咕咚与井水接触的声音,向侧边倾倒感觉重量后抓着绳子一点点往上拉,可真是累,手掌间被磨得痛。路向北帮我把水桶全提上来,我把井盖盖好,欣欣就把小手伸过来,我和向北看她那伸小手的样子真可爱,倾倒着水桶,冰凉凉的水冲在欣欣手上,她就咯咯地笑,我让向北继续倒着水,和欣欣一起洗着枇杷,然后又给欣欣把脸洗了洗,我自己也洗了洗,然后我看了眼向北,捧起一把水泼到向北的脸上,欣欣笑得更开心了,也学着我的样去捧水泼向北。向北一点不生气,我们泼他的时候,他就闭着眼睛,水就从他的眉毛顺着鼻梁经过下巴滴下来,过后,欣欣剥着枇杷皮,一颗颗往嘴里送着果实,再把核吐出来,一粒粒摆在面前,我和向北坐着看她吃东西。
我手中拿着欣欣给的狗尾巴草,她从后院摘的,这是最普通的野草了。我捏在手中把玩着,绕成指头粗细的圆,一圈一圈绕着,绕完戴到自己的中指上,手掌还翻过来看一下,我觉得也挺傻的,就又取了下来。
向北问我,“小的时候就会爬树吗?”
我又把那个狗尾巴草的戒指拆开,“昂,我比欣欣再大一点的时候就会爬树了,翻墙也厉害,顾里安都不会哦,他斯斯文文的做不来这些事,我们小学有一棵很大的柿子树,秋天的时候结了很大很大的柿子,我们都馋了很久,所以有一天放学后等学校的人都走光了,我就带着顾里安和珊妮去摘柿子。”
我的光辉历史讲起来还觉得挺骄傲的,路向北听得也认真,“摘到了吗?”
“昂,当然摘到了,我爬起树来可灵活了,顾里安说我那时候像浣熊一样,我摘了扔下去,他在树下接,珊妮指挥着,许佳音那边有更大的,结果把学校保安喊过来了,然后她就抛下我跟顾里安自己先跑了,顾里安不跑,他说许佳音你赶紧下来,等我下来一起跑,我忙了半天结果只带回了三个柿子。”
“那学校保安抓到你了吗?”路向北好像很好奇。
我嘿嘿笑了一下,路向北急了,“到底抓住了吗?”
“我想告诉你没有,但是,为了捡那三个柿子我还是被抓住了,把我们俩哪个年级几班的信息登记后还训了一顿才放我们回去,顾里安从来没被训过他都吓傻了,我跟你说,这简直是他此生最大的黑历史,只有我知道,我反正挨训的次数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桩,挨完训还问保安,我能把柿子带回家吗,保安都哭笑不得了,还想着柿子,说拿走吧,下次别再犯了。”
路向北目不转睛看着我,感叹,“许佳音,柿子有那么重要吗?”
欣欣这时候拿着枇杷跑到我面前,小手把枇杷递给我和路向北,我接过她给的枇杷剥了皮送到口中,向北也剥开一个,我跟他说,“很甜吧,比买的好吃。”
“那个时候柿子真的很重要,你渴望了很久那些挂在树上的柿子,想尽了办法要摘下来,所以摘下来了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世界上不是有一种痛苦叫爱而不得吗。”我说最后一句时,眼睛紧紧盯着向北的眼睛,只是我眼睛里的话,路向北看不出来。
“那柿子好吃吗?”他继续问我。
我收回目光,摇摇头,“不好吃,其实不是不好吃,是我们不懂吃的正确方式,我把一个拿去送给了珊妮,我和顾里安各留了一个,你知道那种刚摘的柿子吗,其实直接不能吃的,要捂一段时间,等它橙红橙红完全熟了才能吃,那就很甜了,我们不懂,直接咬了当然不好吃,所以我后来懂了,很多人和很多事出现的时机很重要,如果时候未到,即使它出现了结果也不会好。”
在这个本来沉闷的傍晚,蝉鸣不断,一声又一声,落日装饰着宽广得望不到头的天边,绯红了一大片云彩,草木都变得温柔,青石板绿墙,一口井一棵树,我和路向北就这么坐在这儿,第一天认识的小女孩跟我们在一起一点不陌生。人和人之间的缘份,很神奇,我小的时候幻想过未来的样子,却从来没有想象出会有今天的这幅画面。
向北突然摸了下我的头揉了下我的头发,轻轻地,跟风吹一样,我愣着动不了,向北说,“好想从小就认识许佳音。”
我心里又想到孤独童年的小向北,我在那个我生长的地方和朋友疯着笑着闹着的时候,向北只有自己一个人走着,于是我说,“那我一定好好保护小向北,除了功课不能教他外,春天一起郊游,夏天带他捕蝉,秋天摘最大的柿子,冬天给他堆雪人。”
向北说,“好,有时光机的话,我一定去找小时候的许佳音,你要认出我啊。”
“昂,我一定认出你。”
欣欣给我把枇杷核拿给我问,“这个可以种吗,可以长出树吗?”
其实答案我也不知道,就看着向北,向北冲欣欣点头,“可以啊,会长出树的。”
向北说话的样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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