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做好决定了?”周菀蹙眉,很认真的询问杨清。
杨清看着院中的参天大树,许久方才轻轻的应了一声。
“彩衣。”
“属下在!”彩衣看着满面风霜的杨清,心内有些艰涩。
“从今以后,你就是殿下的人了。”
“大人!”彩衣满眼都是泪水。
杨清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我是在边城捡到你的,你当时生了大病被人扔在路边,若是还想寻访亲人,以后可以去边城试一试。”
“大人,属下没有亲人,无父无母,我是您救的,这条命就是您的!”彩衣长跪在地。
“起来!太师府第一高手,就得有第一高手的样子,勿要做如此小儿女之态!”
“大人!”彩衣满眼都是濡慕。
“你多次为我出生入死,你欠的恩早就还了,你的人生还有很长,还有大好的未来,我与燕帝之间,并无恩怨,不过是成王败寇,你也不要心怀芥蒂。”杨清想要将她扶起来,却又忍住了。
“可大人的家人,不是在那狗皇帝的手中!”
“只有现在这样,才能保全他们。”杨清轻笑一声,“你不懂,今后做什么重大决定之前,不妨问一问郡主,你是个武人,不懂政治,才更要小心。”
“彩衣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大人吩咐什么,便去做什么。”
杨清转头看向周菀,满目都是怅惘,“郡主,彩衣是个直性子,今后,但有需求,直说便是。”
“您放心,她不懂,我懂。”周菀郑重回答。
“拜托。”杨清顿了顿,又道:“拜托。”
“大人大义,周菀定不负所托。”
杨清苦笑一声,“不过是将功折罪罢了。天色不早了,你们改上路了。”
说罢,杨清转身进入屋内。
……
金乌西坠,斜阳下两道长长的身影,骑着马一路风尘仆仆往前赶。
“殿下,快到京城了。”彩衣一身男装,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巍峨的城门。
“京城,久违了。”
周菀与彩衣这一个月来,日夜兼程赶回京城,一路上果然发现处处设立关卡,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一样,两人却不敢贸然暴露,谋逆之事后,京中局势不明,怕多生事端。
“路引、文牒,干什么的。”城门口守城的官差一脸肃穆。
彩衣上前,从包裹牒,道:“官爷,我们兄弟二人自蓉城而来,想到京城做点小生意。”
那官差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却是生硬,“做生意?做什么生意?你这全身上下这么点东西能做什么?近期京城戒严,你们不是逆贼吧?”
彩衣被他说得一愣,那官差更是狐疑。
周菀赶忙上前,压着嗓子道:“官爷,我们兄弟进京是想倒点京城的新鲜事物,蓉城偏僻,没见过许多好东西。”
说话间,拿出一角碎银往那官差手中送。
官差眉头舒展,笑着接过,一脸自豪,道:“京城繁华,有钱的话舶来品也是能买到的,你这小子,倒是机灵,是个会做生意的!”
“官爷说的是。”周菀满脸都是笑意。
“进去吧。”
周菀拉着彩衣,牵着马匹,故作镇定的穿过城门。
“慢着!”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男声。
周菀故作不知,继续往前走。
“说你们,牵着马的两个人!”那男声又补充了一句。
周菀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只见一双绣着祥云纹络的官靴映入眼帘,微微抬头,入目便是一张严肃的国字脸。
周菀皱了皱眉,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喊你们呢,跑那么快作甚?”张贺皱着眉头。
“没注意,没注意,是小的不是。”周菀陪着笑脸。
“张校尉,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那放行的官差内心有些忐忑。
张贺绕着周菀和彩衣绕了一圈,停在了彩衣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腰间配着软剑,怎么,是个练家子?”
周菀眼珠子一转,开口便道:“官爷,您有所不知,我这哥哥小时候得过发过高烧,后来脑子就有点木木的,但有一把子好力气,说来傻人有傻福,拜了个师父学了一身武艺,这不,小人上京做生意,家里不放心,便让他跟着了。”
说着,还摊开自己的双手给他看看。
张贺只见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上面没有一点茧子,便知晓在家应是娇生惯养的,点点头,“这倒是说得通。”
周菀跟着笑笑。
张贺指了指脑壳,道:“不过软剑向来轻灵机变,他能学好?”
周菀随口答道:“这自来大巧若拙、举重若轻,说的可能就是我哥哥这样的吧。”
“你们兄弟,是哪人啊?”张贺装似不经意的问道。
“蓉城。”周菀不假思索。
“说来,蓉城有一家余记桂花糕,很是有名,现在还开着吗?”张贺丝毫没有放行的样子,一直拉着两人说着家常。
“开着呢,开着呢,每天来客络绎不绝,看的小人羡慕不已。”周菀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
张贺却是面色一肃,喝道:“本官便是蓉城人,蓉城根本没有什么余记桂花糕,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彩衣听得这话,就想拔剑,却被周菀一把按住。
周菀却是终于想起面前这个张校尉是谁了,心下一动,不慌不忙道:“官爷怕是离开蓉城日久记混了吧?余记桂花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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