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罚就罚小的一人!小的贱命一条不值得什么!”
小立子那厢听了,哭叫道:“干爹!”挣扎着爬起来磕头,直磕得脑门子上鲜血直流,“爷爷仁慈,别为难干爹。错是小立子犯的,好汉做事一人当——”
李瑞霄越发见不得这二人父子情深的样子,踢开顺安,恨声道:“既然如此,都去刑堂领五十鞭子罢!”
顺安与小立子泣不成声,双双磕头道:“谢督公赏!”
太子府中莺歌燕舞、烛火通明。
皇太子倚在一位美姬身上,怀里也揽着一位,面前数十名身着红纱的舞女轻歌曼舞,一旁乐曲百工也弹奏些靡靡之音。府中上下,一片寻欢作乐的丝竹之声。
那美姬见太子手里揉搓着一枚通体细腻莹润的朱红香丸,脂冻一般,散出一股子幽幽香气,不禁问道:“殿下拿的是什么宝物?”
太子得意道:“这是那赵得祥贡上来的好东西,赵公公说他虽然不算是个全人,照样金枪不倒、雄风大展,全靠这个。”
那美姬听了吃吃笑起来:“那这可真是件宝贝。”
太子正在她耳边呵气道:“斗合一娇团,偎人暖欲消。今夜便叫你尝尝……”这是,外头突然有人来报:“东缉事厂提督大人到!”
太子也没起身,啧啧道:“实在是稀客啊!”
只见李瑞霄躬身前来,脚步擦在地上,一点声也不发,身段放得极低,“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大喜大福!”
太子狎玩着怀中美姬,一个眼神也吝啬给,“说吧,什么事儿啊?”
李瑞霄只当没看见,笑道:“奴才近日得了些好东西,正要给殿下。”说罢一挥手,一排穿曳撒的太监鱼贯而入,手里均捧着一瓶药酒。
太子瞧了一眼,只见那酒里不过是泡着鹿鞭虎骨、灵芝老参、毒蛇蝎子等物,别开眼去,嗤道:“就这些个东西?你东厂这是找本王哭穷来了?”
李瑞霄谄媚地笑道:“不敢不敢,还有一物,保准殿下喜欢!”身边的小太监便呈上一个金子打得笼子来,上头蒙着一层白布。
李瑞霄取下白布,打开白布,只听得“喵呜”一声,一只通身雪白、两眼一碧一蓝的波斯狸猫窜了出来,雪团一样轻盈可爱。身量尚小,瞧着也就两三个月大。
太子“啊呀”一声,急忙从座上走下,细细地捧在手里瞧,手上不停地顺着那狸猫雪白的毛发。又拿着那小狸猫对火一照,只见一对儿鸳鸯眼玻璃珠子似的,也不顾那猫瑟瑟地抖着,只管用手左右摆弄。口中道:“真是极品,真是极品!”
太子再看李瑞霄,就给了笑脸儿:“难得你一片孝心。”
太子捧着那猫儿爱不释手,又道:“督公不是一向清高着,不愿与我们一道儿玩么?今儿怎么转了性子?”
李瑞霄道:“太子殿下将来继承大统,奴才跟着您,天经地义,谁敢说半句不是?奴才一直是与殿下一条心的。”
此言说得句句带沙,别有深意,听得太子心里痛快。
“好!本王就喜欢督公这样的直爽人!”
(h)御史夜奔效红拂 私会楚王赴巫山 宝帘闲挂小银钩 ( 薄山散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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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太子做东,大宴宾客。赵得祥、李瑞霄两个大档头2 一左一右护法金刚似的坐着,众人都惊讶不已——太子居然拉拢到了东厂提督李瑞霄!
太子得意洋洋,言语之间就有炫耀的意思。
陆海辰身为太子近臣,自然也在宾客之列,不过远远地在下头坐着。他一向瞧李瑞霄不顺眼,又见今晚的风头又都被他出尽了。陆海辰心里不痛快,多喝了几杯闷酒。回去的时候迷迷瞪瞪,也不往家走,鬼使神差般地摸到了小时壅坊。
陆海辰装出醉得烂泥一般跌跌撞撞的,准备借口去乔子清家宿一晚。谁料瞧见乔子清院门口停着一辆小轿,一个浑身上下被个素黑大斗蓬围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正往里面坐,看身形,正是乔子清。
陆海辰心道:表妹这深更半夜是要往哪里去?这般儿神神秘秘的。便远远地在轿子后头跟着。
李瑞霄赴宴回府,便有门房来报,有个女子晚上过来,道是要找督公。
顺安在刑堂里羁押着,阖府上下无人认得乔子清。那门房见她衣装简便,只拿个小包袱,浑身别无装饰,还道是哪个青楼楚馆与李瑞霄相好的伶人歌伎,便让她等在一旁的小抱厦里头。
李瑞霄道:“人在哪里,带本督去见。”
李瑞霄也不等那门房打帘子,径自抬腿迈进去。只见一个人影背对他立在那里,桌上的茶盏未动,也不坐下歇息,似乎在仔细欣赏挂在墙上的一副墨梅图。
乔子清转过身来,浑身上下冒出一股沐浴后的清新气味,头发用一根钗子松松地笼着,也未敷粉施朱,一张清水脸儿,从从容容地弯着唇角,非但不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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