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由墨兰转为深黑,月亮圆盘般夹在遥远的雪峰之间,无数星子像宝石般挂在天幕上熠熠生辉。
姚溪桐在烤蛇肉,见肉要熟,他把那日萧宝儿以为是润肤霜的瓶子掏出来,从刀将里面白色的膏状物均匀的抹在蛇肉上,不过片刻就闻到了一股异香。
“天啊,这什么玩意儿?擦脸的也能吃?”
“谁告诉你这是擦脸的?”
“那是什么?”
“秘密,”说话间,姚溪桐把蛇肉递给萧宝儿,“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萧宝儿慢慢咀嚼着蛇肉,感觉肉质松软,入口瞬间还能嚼出汁液,醇厚微甜的感觉根本不像烤肉。“你涂抹上去的东西是蜂蜜?”
姚溪桐抹在蛇肉上的东西确实是蜂蜜,却非一般蜂蜜,而以蜂蜜为基础制成的特殊药物,这东西放在包子铺可卖千金。
此话不宜讲,他只说,“算你有口福,这东西叫药蜜。我有专门种植名贵草药的园子,里面养了一箱蜜蜂,每年就只能弄出这么点蜜。这种蜜不但滋阴润燥、补虚润肺、还能驻颜养肌,调理内体。里面的蜂毒还能解毒化瘀,平喘镇咳。”
萧宝儿低着头继续吃蛇肉。
姚溪桐却在自得的同时醒悟过来说漏了嘴,一个乡绅之子怎么可能有钱养药园子?好在萧宝儿并未听出不妥,这人若是个疑心重的,从他模仿太皇太后笔迹那会儿就该起疑。可就目前来看,萧宝儿似乎从未质疑过这一切,也许是她足够笨,又或者根本不了解大夏的乡绅之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挂在火堆上方的蜥蜴肉滴了滴油脂到火中,他用木棍戳了戳蜥蜴肉,嫌弃的说,“这东西骨多肉少,要不是身在戈壁,食物稀缺,我都懒得弄。”
萧宝儿想起什么似地,放下蛇肉跑到多克那儿整理了一下水囊,问:“为什么这个水囊空了?”
“拿去洗手了。”
“什么!”萧宝儿惊声高呼,“蛇是我杀的,蜥蜴也是,你洗手干嘛?”
姚溪桐非常无所谓的说,“你不知道我天性喜洁?”
萧宝儿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将剩下的两袋水扔一袋给他,“现在开始,我们各用各的,爱干净是你的事儿,别拖累我。”
姚溪桐被她紧张的样子逗乐了,说道:“这儿有那么多灌木,你只需在灌木丛下挖个坑,放上一片瓦,等到白日就会有水汽凝结在瓦上。虽然不多,但渴不死你。”
“我知道,已经这么做了。”
姚溪桐扬眉一笑,想不到这个傻公主在戈壁的生存经验还挺丰富。他问:“你哪来的瓦呀?”
“上次你煲鸽子汤的罐子被我砸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我让匠人特地烧制的……”
萧宝儿牵着多克走了,好长时间才回来。姚溪桐见她还臭着一张脸,忍不住道:“干嘛去了,怎么有股尿骚味?”
“多克尿了。”
“你是不是站在风口被尿撒了一身?这几天可要离我远点儿,我受不了这味儿。”姚溪桐不但嘴贱,手更贱的捂住了鼻子。萧宝儿瞪了他一眼,原本想要回击几句,犹豫片刻却远远地坐到了一旁。
他又问:“蛇肉你不吃了?”
萧宝儿惜言如金。
姚溪桐拿起她吃剩的半截蛇肉开始啃,这举动倒让萧宝儿有些吃惊。一个手上沾点儿泥就得认真洗手的人,却不介意吃别人剩下的食物,真搞不懂这人在想什么。
吃饱喝足,姚溪桐舒服的枕在萧宝儿拾来的柴火堆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出神。
“潇潇,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夜空,如此良辰美景,你给我唱首歌吧!”
“不会。”
“不是说草原民族能歌善舞?你怎能不会唱歌?”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浓郁的酒香盖过了戈壁滩上所有味道。
萧宝儿兴冲冲地跑到他身旁,“你身上怎么还藏着酒,给我喝一口。”
“行啊,唱歌。”这厮铁定是故意的,萧宝儿无奈,道:“长那么大,我只听歌,没给人唱过,要不先给我一口酒,之后唱给你听?”
姚溪桐非常小气的把酒倒在盖子里,“说好的只是一口,唱好了再给。”一口酒下肚,萧宝儿觉得浑身暖洋洋,口齿间更是充满余香,“这是什么酒。”
“这酒可好了,先是酿酒的原料不一般,制酒的过程更是不同。想知道更多,不如先唱首歌。”萧宝儿坐着,听到被要求唱歌,两抹红晕悄悄爬上面颊。姚溪桐见过萧宝儿很多表情,唯独没有脸红时的模样,就这么一瞬,他觉得比夜空更美的就是萧宝儿的面容。
“为什么脸红?发现我长得不错,还是不好意思唱歌。”
“唱就唱,唱不好可不准笑。”
“我是那种没有教养的人吗?”
萧宝儿唱了。
开嗓就让姚溪桐以为某只驴被门夹住发出了惨叫,他先是震惊异常,接着就哈哈大笑。
歌声戛然而止,萧宝儿恨恨地踢了脚地面的碎石,“我不唱了,你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人。”
“哈哈……哈哈……潇潇,我错了,大半夜,我被吓到了,真的是被吓的。”
姚溪桐不解释还好,这解释听得萧宝儿愈发生气,什么歌声能把人吓笑而不是吓哭?“酒全部给你,消消气?”萧宝儿接过酒壶猛灌几口,小心地把酒壶藏怀里,面色稍霁。
“把你刚才的调再哼一遍,我唱给你听?”
“不要。”
“潇潇,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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