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泽铭点头道:“这下好了,我们的猎物算是不少。”
“何止不少,这正经是满载而归呢。”两个小厮兴高采烈,一行三人马上都载满了猎物,看着太阳离山尖还有段距离,也不着急,就在路上慢悠悠走着,也是他们运气好,眼看就要回到集合地时,又遇见一只从林中跑出来的梅花鹿,看样子是有些昏头了,竟慌不择路一头往荆泽铭这边撞来,那还有什么客气的?一箭射去,梅花鹿哀鸣一声,倒毙在地上。
“是谁?谁抢了我的鹿?”
忽听林中一声怒吼,旋即冲出几骑,领头一人箭袖长衫,身披一件黑色的云锦斗篷,清雅华贵,不是**路还会有谁?
“怎么就说是你的鹿?写名字了吗?”荆泽铭看见是好友,不由开了句玩笑。这里**路勒马停住,悻悻道:“我说是谁这样好箭法,让我连挽救余地都没有,就把我这头鹿抢了去,原来是你,那就不奇怪了。”
“怎么?你运气这样差?”荆泽铭见**路和随从的马上只有寥寥两只狍子和兔子山鸡,那狍子就算是最大个的猎物,不由啧啧称奇。以他想来,**路的骑射虽然比不上自己,也不至于凄惨到这个地步,应该就是双喜双福所说的运气作祟了。果然遇不到猎物,空有本事也没用。
“哪儿啊。”**路咕哝一句,接着猛地看见荆泽铭和双喜双福马上累累坠坠挂着的那些猎物,顿时眼珠子就发直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不由“咕嘟”吞了口口水,接着便尖叫道:“天山,明月,去把那只鹿抬过来,是咱们的了。”
“喂喂喂!这是要明抢吗?”荆泽铭又好气又好笑,却见**路理直气壮道:“你那么多好猎物,就把这只鹿给我又怎样?本来不是你半路插一杠子,我这会儿也能把此獠射杀,偏偏被你抢了先,既然是朋友,我岂会和你客气?天山,明月,去把鹿抬过来。”
天山明月脸都红了,摊上这么一个厚脸皮的主子真是没办法。不过反正荆家世子爷和自家少爷也是好朋友,让一只鹿也没什么,这会儿脸皮厚点,回去后还不算丢人,如果这时候只顾着要脸皮,那回去后,就凭他们这点猎物,怕是真要惹来嘲笑了。”
荆泽铭见两个小厮果然上前将鹿抬走,不由无奈笑道:“好吧好吧,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算是服你了。怎么?你运气就这样差?”
这话刚刚已经问了一遍,**路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他的猎物吸引了眼神,此时又听见问话,他在荆泽铭面前也不用打肿脸充胖子,因摊手苦笑道:“哪里是运气差?我今日才知道,原来纸上谈兵和实战真的是两回事。就比如我从前射靶子,基本上也算是十拿九稳的,可如今靶子换成了猎物,我就完了。看着那猎物就在远处,可是箭一去,它就跑远了。”
“原来如此,那是你没摸着窍门,可见平时不出去打猎。你射猎物和平常射靶子不同,你得预判,箭要往猎物奔跑的前方射一点儿,这样才能正好射杀,不然你的箭固然快,可野兽们跑的也不慢啊,等你的箭去了,刚好擦着人家屁股过去,可不就什么都射不着了呢。”
“这个道理难道我不明白?有什么用?我也把箭射在前方,可是仍然落空,我就是……我就是判断不准那个距离你知道吗?好不容易射中了一头野猪,可也是因为没判断好距离,原本要射它脑袋脖子那里,结果射到后背上去了,那老家伙后背皮糙肉厚的,我箭射进去,不但没要了它的命,倒让它吃痛之下更加狂奔起来,一会儿工夫就没影了。”
荆泽铭忍不住哈哈大笑,拍拍**路肩膀道:“看来以后要多出去打打猎,这俗语说得好,熟能生巧嘛。”
“再说吧。”**路却是意兴阑珊的模样,对两个小厮道:“行了,时间不早,咱们也该回去了。有这头鹿,皇上和老爹那里好歹能交差。”
两人骑着马并肩而行,**路看着荆泽铭马上的猎物,忽然道:“论理,你猎了这许多野兽,毫无疑问应该是年轻人中的魁首,不过如今,却是不一定了。”
“哦?”荆泽铭眉头一挑:“难道还有收获更丰厚的?是谁箭法这样厉害?”
**路把嘴一撇,嗤笑一声道:“是谁的箭法这么厉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如果保持那会儿的势头,赢你不在话下。只是,我强烈怀疑射杀那些猎物的另有其人,不然就凭何富贵那个草包,杀了我也不信他能有这样好箭法。”
“什么?何富贵?”
**路起先说的时候,荆泽铭还不以为意,直到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才愕然扭头,就见**路嘿嘿笑道:“怎么样?你也吃惊了吧?可不就是那个何富贵呢,若是别人,我纵然疑惑,还不敢这样肯定,到底不太熟悉,是吧?但是那个草包,我真是……反正从我回到京城,就没从一个人嘴里听见说他好话的,一个人能够让人讨厌到这个地步,也不能不说是一朵奇葩。”
荆泽铭淡淡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结交的都是什么人?能看上这么个草包吗?所以并非是人人都讨厌何富贵,只不过是和他相投契的那群人,你压根儿看不上罢了。”
“嗯,有道理。”**路点点头:“不过我们现在应该研究的不是这个吧?你不如来猜猜?那草包为何忽然间就这样箭法如神了。”
“如你所说,若是别人,我不敢下断言。但若是他,我万万不信他会有这样箭法,只怕真是有人代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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