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傻女播云雨,养个娃娃好精神。
第一回毛驴车旁耍弄小贩,大榆树下调戏癫女
调皮捣蛋掏鸟窝,蚂蚁屯人乐趣多。
村口巷尾生事非,田间地头逗鸡鹅。
今天不知如何过,忽有癫女滑下坡。
蚊子嗜血不顾命,光棍好淫中邪魔。
饥渴难奈出尽丑,奶子屁股胡乱摸。
时光荏苒再荏苒,岁月蹉砣又蹉砣。
蚂蚁屯这个名字虽然不雅,乍听起来甚至有些粗俗,可是,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小小的屯落拥有着绮丽的风光,对于某些理想主义者,臂如我这样的人,那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如果没有老婆孩子,我早就落户此地,隐居修行了。炎夏时节,站在滔滔的松花江畔,一栋栋简陋的农舍毫无规则地散布在错落起伏的怪石嶙峋之间,因其土壤多为红质,故尔当地人称之为红石砬子。信步走进小小的屯落,举目望去,红石砬子上草木繁茂,野花盛开,诸多种叫不出名字来的各色野果累累低垂,清风徐来,淡淡的蔬果之香扑面而来,啊,好不怡人,好不惬意啊!不过,待你走到悬崖绝壁之下,忽然一阵怪风袭来,卷裹着一股难堪的气味,不禁让人皱起了眉头,那气味是从崖壁下的洞穴里飘出来的,蚂蚁屯人很会利用地形、地貌,将家畜家禽圈养在天然的山洞里,既经济又安全,当然也就不可避免地污染了红石砬子那怡人的自然气息。唉,有什么办法啊!
蚂蚁屯虽然风景这边独好,却因地处偏僻,长年以来交通不畅,仅有一条羊肠般的乡路从屯内延伸出来,与外界交流,其路况极差,晴天尘土飞扬,雨季泥泞不堪,而更令屯外人谈之头痛的则是一处从红石砬子漫延而下的,又陡又急的大斜坡。即使是驾驶水平极高的司机也不敢在这条斜坡上冒险,尤其到了冬季,斜坡一经冰雪覆盖,晶光闪亮尤如镜面,与其说是道路,不如说是高山速降滑雪场。只要你屁股往镜面上一挨,只听哧溜一声,便径直从斜坡上滑到蚂蚁屯农家的热炕头去了。不过,滑下去非常容易,若想再爬上来,可就困难了,并且是相当的困难,有时甚至是不可能爬上来了。有鉴于此,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屯外人极少光顾红石砬子,而深居简出的蚂蚁屯的村民们则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心,倘若偶有屯外人造访此地,蚂蚁屯热情的村民们好似看见了稀有动物,一扇扇窗户豁然洞开,从里面探出一只只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来访者,左看啊;右瞅啊;东猜啊;西测啊;哧哧地冷笑啊;指手划脚地评头品足啊,弄得人家好不自在,好不尴尬。而更令人讨厌的则是小孩子们,活像一群臭蚊子,围在你的身前左右,嗡嗡乱叫,推不开,搡不尽!
不过,如果据此便认为蚂蚁屯的村民们憨傻,或者说是孤陋寡闻、少见多怪,那你的结论不仅过于武断,并且是大错特错了。蚂蚁屯人的灵性绝对不亚于大都市的人,甚至在许多方面远远胜过都市人,那不,去年春季,高燥的西北风嗷嗷地狂吼了十余天,把滑雪场上的残冰剩雪吹刮得一乾二净,于是,终于有胆大的、不知深浅的外地人来蚂蚁屯冒险了,那是一个不知好歹的车老板,吱呀作响的平板车上装着从城里用大米换来的旧衣服,车老板费尽了周折,毛驴车差点没翻到红石砬子里,终于冒头大汗地来到了蚂蚁屯,希望用这些旧衣服换些钱花,然而他想错了,蚂蚁屯人哪有闲钱买衣服啊,一年到头靠种地赚得的几个微不足道的小钱,不是喝大酒了,就是输在赌桌上了,然后,赢到钱的家伙们,又把钞票悉数送给屯子里的风骚娘们了。不过,蚂蚁屯人的口袋里虽然空空如也,对毛驴车上的旧衣服仍然充满了渴望,当车老板坐在毛驴车上,一边摇着鞭子,一边吆喝着时,蚂蚁屯人则跟在毛驴车后面,各展所能,趁着车老板不注意,或是只顾与别人讨价还价,你抽一双破袜子,他拽一条烂裤子,豁豁,车老板丢得比卖得多,气得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怎奈货到地头死,在蚂蚁屯人的一亩三分地里,你纵然有天大的脾气,也不敢过份发作,否则,更有你好瞧的了!
“喂,这件衣服卖多少钱啊?”车老板正东赶西哄,顾此失彼地忙碌着,终于有人选中了毛驴车上最贵重的一件旧夹克衫,并且开始问价钱了,车老板堆起买卖人特有的笑容,和和气气地告之了价钱,问价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后生,听罢价钱,抖了抖手中的旧衣服,继续发问:“我可以穿上试一试么?”
“当然可以了,”买衣服哪有不让试穿的道理啊,车老板满口应承了。于是,毛头后生慢条斯理地穿上夹克衫,车老板的脸上泛起内行的神色,假惺惺地说道:“你瞧,小伙子,这件衣服你穿上正合适,”哪知,毛头后生穿上衣服,突然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头也不回地跑进屯子里去了。望着后生的背影,车老板除了摇头叹息之外,一筹莫展,车老板若去追讨,笔者敢用脑袋打赌,车上的衣服准得丢的一件不剩。车老板苦涩地嘟哝道:“外面都说蚂蚁屯人特嘎咕,今天真是领教了!”
就在车老板发表感叹之际,毛驴车上又丢了几件旧衣服,车老板彻底灰了心、告了饶,匆匆收拾过平板车,扬起鞭子,灰溜溜地爬上了陡急的斜坡,从此再也不敢来蚂蚁屯赚钱了。
呵呵,你不来,还有别人来呢,天底下不怕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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