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早就防备到这小子会下黑手了,所以见他扑上来的时候,不急不缓,伸出手,紧紧抓住了陈建业的拳头。
见轻轻松松就被唐浩捏住,陈建业似乎有些不信,想要把拳头抽出来,结果唐浩的那只手就像只钳子一样紧紧箍住,任由他使出多少力气都无济于事。
唐浩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你就这点本事?”
说完,在陈建业用力抽手的时候,唐浩突然一松手,陈建业一个趔趄,直接撞到了身后的路灯柱上。
甩了甩被撞疼的胳膊,陈建业喘了口粗气,再次扑了上来。
陈建业这种毫无章法的小混混手脚,唐浩哪能放在眼里,见他这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唐浩轻轻摇头,在陈建业那只胳膊递过来的时候,他顺势抓住陈建业的胳膊,一个踏步欺身而进,肩膀顶住陈建业的胸口,另一只脚提起陈建业的双腿,一个轻巧的借力打力,直接将陈建业整个人扛了起来,然后再砰的一声扔在地上。
拍了拍手,唐浩微笑道:“还来吗?”
陈建业冷哼一声,连滚带爬翻起身,红着眼睛再次冲了上来。
啪,啪,啪!
接下来连续三次,陈建业都没碰到唐浩的一片衣角就被唐浩撂翻在地,而且每一次唐浩还顺势抽他一个耳光,直接把陈建业打蒙了。
最后一次被唐浩摔在地上后,陈建业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躺在路灯下大口大口的喘着大气。
唐浩蹲下身,在他脸上拍了拍:“还来吗?”
陈建业扭过脑袋,不理他。
唐浩淡淡道:“你这本事,也就只能对一些学生耀武扬威,遇到真正舔过血的狠人,你也只有送命的份。”
说完,他不慌不忙坐到路边,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根烟,一根扔给陈建业,自己点燃一根,舒舒服服抽了一口,这才微微道:“你杀过人吗?”
“没杀过吧?”
见陈建业不回答,唐浩自己自言自语道:“所以你不知道杀人的感觉,也不知道被杀的人是什么感觉。我杀过,而且还不少,我告诉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也很怕,虽然我们首长告诉我,那个人该杀,但我还是紧张了很长时间才敢去开枪。杀完人后,我就有种很畅快的感觉,而且还有种成就感,毕竟我知道我杀的是一个坏人,作为军人,只要少一个坏人,这个国家就会安全一分,这是责任,作为一个军人的责任,所以我自豪。”
“而被杀的人是什么感觉呢?”
唐浩摇摇头:“我虽然不知道,但我曾有几次在生死边缘挣扎过,那几次几乎都是从鬼门关逃回来的,所以我很清楚那种感受。我们虽然是军人,但也是普通人,所以也怕死,在你面对快要死亡的时候,你会充满一种未知的恐惧,一种未知的迷茫,我相信,到了那种时刻,任何人都能从不懂事到瞬间成熟。也不怕告诉你,我以前进部队的时候也很顽劣,几乎没少让不少首长操心,我被吊过操场,被罚过几天不吃饭,也被罚过几天几夜不睡觉,但是这些惩罚对我来说根本不具备任何威力,因为我能承受,只要能承受,你就不会害怕。”
“但是死亡不一样,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承受的,所以在接近死亡最近的时刻你才会学会思考,思考的方向呢,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你活着的意义,或者说你这一生走来的意义。有些人碌碌无为,死了会不甘心,觉得自己活着的时候不懂得利用生命;有些人责任重大,死了也会不甘心,觉得生命给予自己的时间太少,许多事情还没能完成;而有些人则会欣慰,这种人才是活得最成功的。”
“也不怕大言不惭的告诉你,我是那第二种人,毕竟那种时候我和你这个年纪差不多,才二十年的光阴,我觉得自己还没做什么,如果就这么死了,会感觉上天对自己不公平。我是家里的独子,虽然我进部队之前我爸爸给我说的是不希望我能做出多大的贡献,但只要我能为我老唐家争一点光,他就算死了,也会很欣慰,这仅仅只是一个父亲的小心愿,他就是觉得自己碌碌无为,所以要让自己的儿子给他争口气,用古话说,这样以后就算死了,也对得起列祖列宗。”
“在我进部队之后,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我父亲哭了很久,他其实更担心的是我的安全,只是他嘴上不说而已。”
说完之后,唐浩也是长长叹口气,本来是想说自己的一些经历来教育陈建业的,但是说着说着他自己却是难受了起来,毕竟他被勒令退伍回家后,虽然是父亲把他赶了出来,但他那时也是一时意气才离开家的,现在想想,自己那时确实还不懂事。
也不知道两老怎么样了。
陈建业久久没说话,还躺在那喘气。
唐浩也没说话,在想着自己的父母。
半晌后,唐浩方才苦笑一声,接着道:“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为子女,父母不是希望你能平步青云,光宗耀祖,也不是希望你能富甲天下,衣食无忧,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你活着能对得起自己存在的价值,这样他们百年归西之时,也能安安静静的离开,没有遗憾,你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只能说,你不配做一个人。”
说完,唐浩狠狠将烟蒂在地上踩灭,起身道:“你这副样子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你这个年纪了,他们还养着你,管着你,是父子情分,若是他们不养你,不管你了,那也是本分,毕竟到了你这年纪,早就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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