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要唱好大一出戏了,也不知会闹上多久,不如你还是回书楼去吧?”
“这家我说了算!”叶凤歌倏地握住了他的手。
果然,他的掌心微凉沁汗,修长手指轻轻颤着。
叶凤歌觉得自己胸腔内揪成一团,疼得不行。
其实如今的傅凛已有足够的筹码与傅雁回甚至整个傅家正面相抗,可这会儿乍然要与傅雁回碰面,他还是会有隐隐的恐惧与不安。
这绝不是他懦弱,而是源于年幼无助时死里逃生的阴影根深蒂固。
就如猛兽若在幼时曾被捕兽铁钉刺穿血肉,那即便它长成威武的山林王者,每次再见小小的捕兽铁钉时,哪怕它已强大到绝不会再被捕兽铁钉伤到分毫,也仍会忍不住因恐惧而炸毛发抖。
“别怕,”叶凤歌捏了捏他冰冷的手,软语浅笑,“我在。”
她知道,傅凛叫她回书楼,是怕自己会在与傅雁回的冲突中有失控疯狂之举,他不想她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可她不愿再像从前那样,冷眼旁观着他独自强撑,独自面对。从今往后,无论何时何事,她都会与他并肩而立。
她要让他知道,曾经那种暗自忍受心伤煎熬、孤独压抑着心中惧与痛,强撑着站在心神崩溃边沿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傅凛轻垂微颤的长睫,面上僵硬的笑意终于掺进一丝暖融。
“嗯,没怕。”
叶凤歌是他心上甲胄,她一直在,他便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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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仪仗车队在大宅门口停下,两名宣旨官依次步出马车站定,傅雁回也策马而至。
“二位大人这是何意?”她利落地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缰扔给迎出来的门房小僮,语气强硬,“当日在州府府衙时已经向二位大人解释过,犬子自幼被寒症宿疾所困,此时正料峭春寒,实在不宜见客也不宜跋涉。二位怎的竟绕过州府与傅家单独上了桐山来?”
五日前在州府府衙,她便是用这番说辞替傅凛接了圣谕,并表示会亲自上疏给陛下说明傅凛无法进京面圣的缘由。
当时两名宣旨官并无异议,之后这几日也一直安生在州府官驿待着,接受州府大小官员的宴请,半点都没有要亲自见到傅凛的迹象。
这就让傅雁回大意地以为事情就这样轻轻揭过了。
哪知今早她刚起身,就接到消息说两位宣旨官趁着天不亮出了临川城,似乎是往桐山方向的。
她虽立刻就策马追赶,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让他们到了这宅子门口。
其实她何尝不知,既这两人既都到门口了,她追上来也是徒劳。可她要阻止傅凛出现在京城的执念太深,心怀侥幸地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若能在傅凛露面之前将这两人劝回去……
两名宣旨官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上前半步,从容道:“傅将军稍安勿躁。既傅五公子病体不安不宜跋涉,我等也不会为难傅将军慈母爱子之心。只是职责所在,总该登门探望一二,如此,若回京后陛下问起傅五公子病况,我等也好有个交代。”
“二位大人有心了,”傅雁回敷衍抱拳,笑意不达眼底,“犬子病况详情,本将会亲自上疏陛下细细说明,就不劳烦二位大人了。二位大人毕竟是官而非医,即便当面看了,只怕也……”
那宣旨官执礼笑道:“傅将军所言甚是。正因我们二人皆不通岐黄,心知便是见了傅公子,回去也无法向陛下说清他的病况,是以才在官驿等了这四五日。”
他用了“等”字,这让傅雁回心中警铃大作。
“二位大人今日是等到了哪位神仙?”
宣旨官回身一抬手,便有金吾卫从随行一辆马车上请下一人。
傅雁回还没瞧清那人样貌,就听得宅门口传来一声惊喜又诧异的甜软轻唤——
“师父!您怎么也来了?”
傅雁回脸色铁青,脑中轰然。她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白折腾了——
要说这天下间谁最能说清楚傅凛的病情,自然非妙逢时莫属。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努力告别修仙,嘤嘤嘤~~
第八十五章
去年初冬,妙逢时来桐山替傅凛换过新药方后,原本是与叶凤歌说好,会在临川的大通绣坊等她,师徒二人再当面谈谈叶凤歌与傅凛的事。
但几日后叶凤歌赶到大通绣坊,却被师兄邝达告知师父接了消息,急匆匆进京去替一位病人看诊了。之后这三四个月,叶凤歌一直没再得过妙逢时的消息。
今日乍见自家师父与京中来的宣旨官一道出现在门口,叶凤歌自然是又喜又疑。不过碍于此刻形势微妙,妙逢时笑着点点头后,叶凤歌便没有再多嘴问下去。
傅凛自是与叶凤歌一道出来的。
此刻他负手立在她身旁,虽沉默无言,神情姿态却是一派平和从容的清贵雅正。
前一刻傅雁回还在两名宣旨官面前言之凿凿,仿佛傅家五公子正命悬一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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