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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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星宇闻声又微微皱起了眉。
“能告诉我,之前那桶粥是怎么回事吗?”
谷妙语笑一笑。她曾经设想过有一天她对陶星宇说起那桶粥的渊源时会是什么样子。她曾经以为自己会义愤填膺、会委屈和大仇得报兼备。可现在,她居然是满心的不甚在意。
或许希望沉冤得雪的过程铺陈得太长,过程中又有太多比受这一趟冤更重要的事发生、有太多比这让她受了冤的人分量更值千金的人出现,于是到了终于可以沉冤得雪的时刻,这一遭解密相比于那重要的事和重要的人,早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于是她用一种淡淡的情绪告诉陶星宇:“其实事情很简单,我煮好了粥之后,贺嫣然她撒了个谎把我骗走了,她趁机让姓谷的粥变成了姓贺,去关怀了你的胃,顺便讨到了你的关注。”
谷妙语说完这番话,看到陶星宇的表情里渐渐燃起一种心疼的情愫:“居然是这么一番阴差阳错。如果当年我知道那桶粥其实是你煮的,等你毕业到北京来闯,我一定把你放在身边亲自带着,一定让你少走弯路。妙语,这几年,辛苦你了!”
谷妙语微笑着摇摇头:“可你说过,你最讨厌托关系走后门的行为了。”
陶星宇一眨不眨地看着谷妙语,说:“对你什么都值得破例。”
谷妙语差一点就要感动了。可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值得他破例的第一人,否则贺嫣然怎么会成为陶星宇设计工作室的一员?
她听到陶星宇又对她出了声:“妙语,现在,让我来纠正这个错误吧!到我的工作室来,我带着你,让你以后都不再走弯路!”
谷妙语闻声有一瞬的怔忪。
他会怎么纠正呢?贺嫣然当初可是靠着骗了她那桶粥才进的陶星宇设计工作室。所以要纠正这个错误——
“你会和贺嫣然问清这件事吗?会留她继续在工作室吗?”
问出这个问题后,谷妙语看到陶星宇的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
不是犹豫,是为难。犹豫起码是留与不留两种决定参半;可为难,那就是一定会留了。
“虽然当年,嫣然做得的确不对,但嫣然她……这几年来工作都很卖力气。”他说了半句,留了半句。
——所以她就留下吧。
谷妙语想一想,低头笑了。这不就是齐人之美了。他说纠正错误,只是纠正错过她才是真正煮粥人的错误,而不是惩戒贺嫣然当年的欺骗行径。他不是在纠正错误,他是在将错就错。
其实这结果她居然不意外。以前她把陶星宇放在天上仰着头看,当他是完美的谪仙。这半年来能和他近距离接触,他由此落了地,她才渐渐发现他原来也是个凡夫俗子,那些大多数男人都有的弊病,其实他也有,他也不能免俗。
有时男人绅士得太过,何尝不是在处处留暧昧?陶星宇他真的对每个女人都太好了,他就是那么个好人。可是对谁都好也就意味着对他的伴侣不好啊。
谷妙语收了笑,抬起头,正了神色,对陶星宇说:“其实每个人沿着自己的人生轨迹走下去,只能一路走下去,对错都不能重来。所以我们没办法绕回到你来学校给我们做讲座的那天,也没办法纠正粥到底是谁煮的这个错误。陶老师,”她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从“宇哥”恢复了“陶老师”这个称谓,但她知道一件事,“我们都回不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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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星宇听着谷妙语的话,幽幽一叹。
他叫了声:“妙语啊。”这一声他叫得深情饱满。
谷妙语打断他深情饱满的韵律。不能让这韵律继续下去了。她不是绅士,她晓得何时何地何种程度,应当拒绝。
“陶老师,今天让我放肆一下,先让我畅所欲言行吗?等我都讲完,你再讲,好不好?”
陶星宇靠在沙发上,点点头。
“陶老师,我就直说了,其实这么多年你喝了很多次贺嫣然煮的粥,味道总和那一次不同,所以你未必不知道那次的粥其实不是她煮的,你也未必不知道贺嫣然她喜欢你。”说到这谷妙语笑了,一副天真而开着玩笑的样子,哪怕她说了什么重话,冲着她这副天真而开玩笑的样子,别人也不好责备她。
她发现自己学会了在人前戴上能自我保护的面具。以前她认为这是市侩的表现,是坏事情。可现在她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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