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个好说辞,他马上点头:“嗯,”他脸上带了点愧疚神色,说,“周书奇有点烦心事, 到这来找我聊天,我陪他喝了点酒。他喝多了, 有点情绪失控,错手在我下巴上打了一拳。后来他就睡倒了,就在您现在坐的沙发上。您来的时候要是没看到他,就是他醒了之后自己走掉了。”
迫不得已,他又把周书奇扛出来挡母亲的枪了。他在心里对周书奇狠狠地道歉。
母亲偏偏头,笑了一下。
邵远顺着那一笑觉得后背上沿着脊梁骨那一条在窜凉风。
不了解母亲的人会以为母亲刚刚那样的一笑,得体、优雅、亲和。可他知道,那样笑着的母亲,笑容里真正的成分是嘲讽和莫测。
“所以远远,你把周书奇一个人扔在家里沙发上,自己又带着伤跑出去接着喝酒去了?还是和一个女人一起,喝得烂醉如泥地回来?”母亲淡淡笑着,问邵远。
邵远额头上又开始渗出冷汗。凉风在他后背不停上上下下地窜。
他飞快地分析着。他果然是小姐姐送回家的。而小姐姐送他回来的时候,母亲看到了。
不知道她是像刚才那样坐在黑暗里看到的,还是和小姐姐已经打过了照面?
如果是黑暗里,还好一些,母亲未必看得清小姐姐的长相。可如果母亲和小姐姐已经打过照面,她会对小姐姐说什么呢?小姐姐是不是已经认出了他的母亲就是嘉乐远的董事长?
猜测越多越心慌,他觉得不管了,还是先投石问路一下。
“妈,送我回来的女孩是我和周书奇的师姐,周书奇喝多了,和我打架,他不听别人的话就听这个师姐的,所以我把师姐叫来调停。师姐看我嘴角有伤就带我出去买药了,也顺便让周书奇一个人安静一下。至于醉醺醺地回来……妈,您知道我从小到大都听您的话不大喝酒,今天这么一喝我就有点醉了,师姐我出去的时候我就头晕,等出去之后被风一吹就彻底晕了。”
他说话的时候牵动了嘴角的伤口,不由得皱着眉嘶地吸了口气。
这一下疼痛终于揪痛了坐在对面的董兰的一颗母亲的心。
那是从小被她呵护在手掌心,用尽心血教养长大的儿子,继承了她与丈夫所有的优点,那是她的希望和骄傲。
他从小到大,除了踢球伤了脚,她什么时候让他身上出现过伤口?那次他伤了脚之后,她和丈夫就不再同意他踢球。
现在看着他嘴角裂着血口子的伤,胸口前那股被生气短暂阻挡住的心疼终于醒过了味来。
她起身走到对面,在邵远身旁坐下,慈蔼地扶着儿子的下巴,仔细看那一处伤口。
“这伤可别叫你父亲看到,他非心疼得犯病不可。”她心疼地说。
看到母亲缓和下来的态度,邵远在心里长松了口气。
“妈妈刚才很生气。”董兰松开邵远下巴,正色地对他说,“你从小我和你爸就告诉你,酒这个东西最考验人的意志品行,如果你连对抗酒精的自控力都没有,随随便便就放任自己被它给醉倒了,你将来什么事也做不成。还有尤其不能和爱喝酒的女人多交往,优雅的好女孩是不喝酒的。”(29)
邵远垂下眼,一副悉心听教诲认错的样子。
董兰拍拍他肩膀:“这次算了,下次别这样了。”她忽然话锋一转,问邵远,“你这个学姐叫什么名字啊?”
邵远被母亲这么一个出其不意袭击得大脑一白。
顾不上仔细琢磨,他脱口把还记得住的一个女生名字说了出来:“叫孟千影。”
那是他高中时朦朦胧胧喜欢过的那个女生的名字。他现在只记得唯二的两个女性名字之一。
董兰点点头:“嗯,这学姐你之前应该跟我提过,这名字我有点耳熟。”
邵远吁口气。
他想应该是他高中的时候对母亲提过孟千影的名字,给母亲留下了印象。他没想到这会“孟千影”三个字居然能阴差阳错地帮他度过一关。
母亲叹口气,抬手轻轻拍抚邵远的脸:“远远,别嫌妈妈烦,妈妈想再叮嘱你一句,到了月底你就要出国了,没剩下几天了,消停一点,别和周书奇孟千影的瞎折腾了。你是我和你爸爸的全部,你知道我们在你身上寄予了多少希望,儿子,别让我们失望。”
邵远沉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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