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她只知道他名夏温言,青州百姓都称他为“夏家药罐子”,还知道他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克死了三个还未过门的妻子。
第一位是城东陈大夫家的大姑娘,在夏家下聘当日,陈家大姑娘到河边浣衣不幸跌入河中,明明是浅浅的河水,偏偏将她溺亡,待陈家人发现她时,她的身体已经凉透。
第二位是城西的孤女李姑娘,一向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却在成婚前夕感染风寒,明明吃几帖药便能痊愈的小风寒,却是在李姑娘身上愈来愈烈,最终竟是夺了她的性命。
第三位是夏家佃户的女儿,不为别的,只为还夏家长房夫妻的恩德,是以将闺女嫁过来报恩,自陈家大姑娘不幸溺亡后,夏家便不敢再给自家儿子找什么门当户对的姑娘,只要身子健全能给自家儿子冲喜,即便出身低下也无妨。
这佃户女儿自夏家下聘到成婚当日都还好好的没事,夏家正满心期盼着新媳妇进门,谁知迎亲队伍在回城途中遇到一疯狂的亡命之徒,新娘子竟不幸死在他的刀下。
自此,这夏家大公子不仅是药罐子且还落下了克妻的名声,整个青州再无人敢把女儿嫁给他。
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她偏偏成了这第四个。
月连笙又朝自己拢在嘴边的双手哈了一口气,呼吸很暖,然她的手却是颤得更厉害了些。
她在害怕。
她觉得死亡在一步步向自己靠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到她的面前将她带走而已。
正因为未知,所以害怕。
可她没有回头路,她只能往前。
雨未歇,路旁百姓的纷纷议论声也没有休止。
听着听着,月连笙忽然觉得鼻尖很酸涩,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同时往后微微仰了仰头眨了眨眼。
她不能哭,她是没有爹了,可她还有娘,一直是娘疼着她,现如今需要她这个做女儿的来回报了。
这会儿该到娘喝药的时辰了,她已经叮嘱过连绵记得给娘煎药,连绵该是不会忘的。
也不知连绵今儿个在学堂有没有好好听夫子的话?
“落轿——”就在月连笙想着家中事情想得有些出神时,轿子猛地一个震动,原是落到了地上。
月连笙的心随着轿子落地蓦地一慌。
到了吗?
“新娘子,到啦!”喜娘充满欢喜的声音由轿子外传来,月连笙赶紧端坐好身子,以免遭人说不是。
在家门口上轿子前喜娘交代过她,落轿时不要着急走出轿子,要待她在轿子外对她说“新娘子到了”之后等着她将她背出轿子,背过夫家的门槛,入了门槛之后的路,才由她自己来搀着喜娘走。
照理说,这将新娘子背进门槛的事情应由新郎官来做,可夏温言那一日三餐不离药的身子,即便喜娘没有明说原由,月连笙也知道她嫁的人不可能背着她进门,毕竟他连迎亲都没有出现。
月连笙将将拾掇好自己紧张不安的心,轿帘便被喜娘由外掀开,她听着轿子外的雨声更大了些,显然是有人撑着油纸伞在外边等着。
躬身站起之际,由着微晃的盖头边沿月连笙瞧见喜娘已然蹲在了轿子前,她轻轻一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伏到了喜娘背上。
好单薄的背,这是月连笙伏到喜娘背上的一瞬间所感觉的。
她见过喜娘,身材虽然不胖,但瞧着也丝毫不像是背部如此单薄之人,眼下月连笙的感觉像是自己伏到她身上能将她压垮似的,以致她忍不住轻声着关心道:“你还好吗?我是不是太沉了?”
喜娘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似的,只是反手勾住了她的双腿,站起了身来。
当喜娘迈开脚步时,月连笙发现她不仅背部单薄,便是脚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使得她根本不敢将身子整个伏压到她背上。
不仅如此,月连笙还发现喜娘的呼吸粗重急促得有些厉害。
真的是她太沉了吗?莫非是她最近长胖了?不然怎么会让喜娘背着她这么吃力呢?
然,月连笙只发现喜娘有些奇怪,却没有发现周遭的情况也很是奇怪,不仅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这一时半会儿间没有议论纷纷,除了锣鼓唢呐声与雨声依旧,便没了其他人声。
夏家是青州首富,宅门建得宽大,门槛也修建得比寻常人家的高上不少,月连笙有些担心这个看起来不弱但实际瘦弱得不行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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