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设下的次日,这简单的小小灵堂才踏进来一名吊丧人。
不是月仁华一家, 而竟是夏哲远!
夏哲远亲自来给亡故的邹氏上香, 月仁华一家这时候才匆匆赶来, 道是怕月连笙又发疯,所以让她冷静了一日, 这时候才过来上香。
夏哲远与其客套了两句便什么都没有再说,亦没有劝夏温言回府好好歇着, 反是拍拍他的肩, 让他照顾好他的媳妇儿。
三日后, 邹氏与月连绵要入土为安。
棺盖合上的时候, 月连笙挡着棺盖许久都不舍让人将棺盖合上,末了还是夏温言拥着她宽抚了她好一会儿, 她才红着眼眶不舍地收回手。
棺盖终是合上了, 月连笙的泪再次决堤。
雨水下了整整两日两夜, 昨夜才停,没有风,整个青州都是湿漉漉的,山上的泥土亦然。
棺木稳稳地放进亦然挖好的坑里,湿漉漉的泥土堆成了半高的坟冢,帮忙下葬的人走了许久许久,月连笙却还是跪在坟冢前,久久不愿意离开。
“娘,连笙不孝,女儿都没能见您最后一面,来生,连笙还是要做娘的女儿,还是要做娘的囡囡。”月连笙说着,朝地上用力磕下一记响头。
湿漉漉的泥地脏污了她的额,她一点都不在乎。
“连绵,阿姐说过要让你上学堂的,阿姐都还没有兑现对你的承诺,别怪阿姐好不好?下辈子连绵再和阿姐做姐弟好不好?那时候阿姐一定会好好陪着你,哪儿也不去。”月连笙喉间哽咽,又朝坟冢磕了一记响头。
“娘,连绵,连笙不能再陪着你们了,温言身子不好,他这三日都一直强撑着陪着我,现下该我陪着他了,我不能再让温言因为我而昏睡不醒了。”月连笙磕下第三个响头,“日后若是有空闲,我一定会来看你们的。”
磕完响头,月连笙这才慢慢站起身,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甚至连一口都没有好好吃的缘故,站起身后的她忽然一阵目眩,身子歪斜,险些栽倒在地。
幸而夏温言站得离她近,也幸而他动作足够快,揽住了她的肩,她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夏温言看着月连笙瘦了一圈的脸,心疼不已,“你累坏了,该好好吃一顿饭再好好睡一觉了,不然你娘和连绵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月连笙瘦了,夏温言自己的脸色又何尝好看,月连笙伤心愧疚又感激,“温言,对不起,谢谢你。”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也让你受累了。
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料理了娘和连绵的后事,谢谢你在我最悲伤最无助的时候陪着我。
“你是我的妻子。”夏温言眉眼及声音里充满了温柔。
夫妻之间,本就是相互陪伴的。
而且,他是男人,是夫,是妻子的天,从今往后,他更是她唯一的亲人,他必须陪着她帮着她。
所以,根本不需要道歉,更不需要道谢。
月连笙终是与夏温言离开了坟冢,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就在这时,前边不远处的矮灌木里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来。
是一个看起来只比月连绵小一点儿的女娃娃。
月连笙认得这个女娃娃。
是月连绵的小玩伴,晨晨,就住在窄街隔壁街巷里。
女娃儿身旁没有人,只有她自己。
她自己怎么跑到了这山上来?
月连笙瞧见她,赶紧走上前,温柔爱怜地问道:“晨晨你怎么自己跑到这山上来了?你爹娘呢?”
“连笙姐姐,我,我想看看连绵,我还想和连绵玩儿……”晨晨说着就红了眼眶,哇的就哭出了声来,“可是我阿爹说连绵以后都要住在那个土堆里,再也不能和我一块儿玩了……”
“我阿爹不让我来看连绵,可是我想连绵啊,我就偷偷跟着来了。”晨晨边说边抹眼泪,哭得好不伤心的模样。
月连笙此时也红了眼眶,只是她没有再哭,因为她不想再让夏温言为她担心。
只见她抬起手为晨晨擦了擦眼泪,“连绵知道了你这么想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可是你阿爹说的没错,连绵以后都要住在那个土堆里,再也不能和晨晨一块儿玩耍了,晨晨现在可能还不懂,待晨晨长大些了就能懂了。”
若是可以,她也想像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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