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清在自家弟弟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寞的神色。
沐父这才说道:“清清连自己生辰都忘了,幸好父亲和清雨还记得。过几日清雨行冠礼,便把清清的生辰也一并过了。”
沐清清已经多年没有人为她的生辰宴请宾客了,忙摆手道:“父亲给清雨过生辰便好,清清才归家几日,亲戚朋友一概不熟悉,在家里自己胡乱过了就是了。”
沐清雨温润一笑,劝道:“阿姐以前一直是和清雨一同过生辰的,怎么如今回来却嫌弃了。”
沐清清最见不得弟弟伤心,连忙应下,不再推辞。
沐父道:“清清总是父亲说的话不听,唯独听清雨的。”
“父亲难道还在吃清雨的醋吗?”沐清清理直气壮,一把把沐清雨抓过来,说,“这家里自然是我最疼清雨了。哎……清雨已经长得比我高了,抱起来没以前舒服了……”
沐清雨被沐清清突然一抱,登时便脸红了。
“清清!”
沐清清被两个人一起喊了名字,才撒开手。再看眼前的少年风度翩翩,嘴角噙着的笑意温润如玉,只是星眸不自在地看着别的方向。
沐清清心想,自家弟弟生得这么好看,不知将来便宜了哪家姑娘。她又想起以前和清雨玩耍的种种,越发难舍,恨不得把清雨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才好。
却听见沐清雨轻声道:“阿姐随太上道人潜心学习,一直在深山之中,所以不重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也是自然。只是阿姐既然回了金陵,这些规矩礼数还是要了解一二。”
沐清清不想竟然被弟弟训了,摸了摸鼻子。这时她才注意到,书斋里摆着一把桃木剑,奇道:“这把剑是哪里来的,怎么放在书斋里。”
“二伯前些年送的,我随手放在此处便忘了。可是有何不妥?”沐父问道。
沐清清摇头,粲然一笑,道:“听清雨说母亲最近常做噩梦,这书斋风水是极好的,用不着这桃木剑。不如便把它放在母亲屋里,让母亲睡个好觉。”
似乎没想到她竟然是在惦念母亲,沐父深深地看了沐清清一眼,答应了。沐清清笑嘻嘻地抱着剑,非说要亲自送去。沐父阻拦不了,吩咐了几句要注意,便走了。
沐清清把剑送到母亲陈琳处,留了一会,天色也晚了,便和沐清雨两人慢慢往住处走。
两人一个住西边一个住东边,该分别的时候,沐清清却目不斜视地跟着沐清雨。
沐清雨道:“阿姐走错了,月辉院在那边。”
“反正现在还不睡觉,不如说说白天的故事吧。”沐清清理直气壮地说,“不说完的话,我今晚会失眠的。”
沐清雨失笑,知道沐清清确实是这样憋不住话的性子,也就随她。
于是沐清清大大方方坐在沐清雨的床边,又说起了往事。
那时候,沐清清总是逃课,沐父平时忙碌,教书先生觉得不能因为自己管教学生不利就去麻烦学生家长,想着法子抓沐清清。那段时间,他倒是真的使尽浑身解数,可沐清清还是兴趣缺缺,对他退避三舍。
一日,沐清清在自家的假山上玩耍,看见不远处的洞口有一片红影,似乎是女人衣服的袖子。她胆子大,便走了过去,进去洞口却没看见人,不由奇怪。那时已经将近傍晚,又是秋末,光线很不好,她没看见东西,就走了。过一会,在更高的洞口里,她又看见了那片熟悉的红色。沐清清心想,这是什么人,爬得竟然比我快。她不服输,追着那红色往上,最后爬上了假山顶。那座假山是沐宅里最高的,底下是三尺深的水池,里面养了不少红色的锦鲤。
沐清清爬上去之后,看见四周空无一人,更觉得奇怪,这时候她感觉背后有人,遂兴奋地回头,却只看见一片红色。
非常美丽的红色。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推下去了,一头栽进水里,沐清清才害怕起来,大声呼救。慌乱中,她看见了一个红衣服的女人,身形一直跟着与教书先生的女鬼十分相似。
还好路过的沐清雨看见了。小时候,沐清雨虽然识水性,但是身体瘦弱,见沐清清落水了,喊人不及,当即自己跳下水去。
说到此处,沐清清声音一顿。沐清雨正半伏在桌上听她说话,见她停了,也抬眸看她。两人视线对上了,烛光映照在沐清雨的脸上,温暖的颜色在他如星海的眸子中摇曳。很快,沐清雨垂下眼眸。
他道:“小时候,阿姐什么都会,唯独不会水,我便学了,想着总有一天能帮上阿姐,只是不想在那种时候真的派上了用处。若可以选择,我倒是希望那日阿姐不要受那苦难。”
沐清清心疼地攥住他的手,没察觉到沐清雨浑身一僵,她开口说:“我后来听父亲说才知道是清雨把我从池子里捞出来,你那时那样体弱多病,又是快入冬的时候,池水那样冷,跳下去就算救起了我,自己大病一场怎么办?更不提没救到我,你恐怕也……我一想便后怕,所以事后不肯告诉你原委,怕你牵扯进去。好在父亲自我发烧后知道了我逃课的事,把教书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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