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块取了出来,兔贩拿到钱千恩万谢,临走的时候,竟然泪流满面起来,呜呜的对赵玉妈妈夏慧说道,“这位大姐啊,大姐姐,你真是个慈心慈目的好人,现在世道凄凉,人心都狠着呢,说实话,我起早贪黑卖兔子,受了不知多少委屈了,没想到今天能遇到你这么一位善心宽和的女菩萨,我真是感动的想哭啊,呜呜!”
我靠,赵玉纳闷了,这兔贩子,天龙出现前后截然两样啊,怎么现在这么婆婆妈妈的。只听他又要说,被天龙打断了,他看天也晚了,就知趣的走了。
这边天龙和妈妈牵手走在街上,这时太阳已经靠在西山,兔市早就收场了。天龙想起来兔子还没买,说道:“夏阿姨,糟了,兔市已经关了。这种专门的兔市,要等下一次,就是一周后了。”
妈妈夏慧不免有点失望,但成熟的女人,不像少女,就懂得体贴,只见她轻轻斜靠在天龙肩上,温温软语的说道,“没关系,天龙今天虽然是要带阿姨来卖大白兔的,虽然最后没卖成,还赔给人家钱,但阿姨仍然好开心。”
天龙一副深情不得了的眼神看着赵玉妈妈夏慧,“那阿姨为什么还开心呢?”
“因为你给了阿姨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
两人相视而笑,手儿牵着,妈妈夏慧丰熟的美臀在夕阳下摇拽,时不时弹在天龙胯边,又弹开。赵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妈妈夏慧和天龙,就这样走在黄昏下回家的路上。
天那,赵玉好害怕,他好恐惧,他们亲昵的模样,显然风趣狡猾的少年天龙,和赵玉的美丽丰美的大屁股妈妈夏慧,两人的心已经越走越近,夕阳似乎都在嘲笑赵玉的懦弱和无能,赵玉头皮发炸,心脏就要毁掉的一样悲伤,赵玉痛恨自己的懦弱,嫉妒天龙的刚强,嫉妒妈妈对他的亲昵,对他的每一句温柔软语。
赵玉的心,悲惨极了,可是又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刺激和渴望。
从5点到6点,从6点到7点,从7点到8点,赵玉稀里糊涂的走在大街上,早已忘记了买烟和回梁叔叔家,只是漫无目标,如同行尸。当一个少年,发现他竟然没有勇气救自己的妈妈,而且是自己心爱的妈妈,那样的心情,又岂是一片灰烬所能形容呢,当失败的感觉占据他每一根神经末稍,有生以来,他第一次鄙视自己,在妈妈和天龙面前,他第一次落荒而逃。
等走到梁叔叔家门口,已经是9点了,口袋里攥着的十块钱已经又湿又皱,赵玉嗫嚅着解释说走迷路了也没有找到烟摊。爸爸气得骂赵玉啥都干不了,但总归见到了赵玉,大家缓解了担心,等奇怪的眼光和一大通埋怨和数落渐渐平息之后,赵玉仍然坐回属于赵玉的冰凉的皮沙发的一角,像个无聊赖的多余的人。
天龙似乎也挨过骂,很老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钻进了他的房间看书,妈妈夏慧等到赵玉回来后,一转眼间,也走进天龙的房间,赵玉从门缝隙看过去,两个人两张椅,肩并肩坐在写字枱前,妈妈夏慧耐心的讲解着,天龙装模做样的听着,时时把笔弄掉地上,然后弯下腰去拾。
赵玉当然知道这个无赖的坏心眼,但赵玉实在疲惫了,既然自己懦弱,那么,自己放弃,不想再看他们,不想再看任何人,赵玉闭上了眼睛,只想一个人待一回儿,渐渐半睡半眯了。
爸爸和梁叔叔似乎还在干着永远也干不完的白酒,隐隐约约中,爸爸好像先醉倒了,扑通一下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听到梁叔叔对妈妈夏慧说:“慧嫂啊,都怪天龙这个不成气的东西,带你出去买兔子,结果倒让你赔了钱,嘿,看这个事办的,回头等你们走了,我狠狠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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