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楼耶,换谁也喜欢了。哪像我八楼,看哪都是砖头。”容馨玲满意地
吮吮手指,趴着栏杆探个脑袋东张西望:“那猴子呢,猴子不见了——嘁,都看不
到大门口……姐你说他该不会是把人送到家去吧?”
蓝暖仪手肘支在栏杆上,捂着腮帮子微笑道:“猴子……嗯,那是我的猴子,
也是我的小蛮牛……”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容馨玲也学了蓝暖仪的姿势,去感觉
那“广告牌上的灯”,撅个臀部把蓝暖仪挤了一下。“哎问你呐姐,你没让他送人
送到家里去罢?
“我还没说你呢,巴巴的来,就为了把人赶走?咱这你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人家大老远的一趟不容易——巧儿也就是为了小致口中的一个‘妈’而已——就凭
这个,送到家里也不过分。”蓝暖仪笑了笑,替容馨玲别着耳边的乱发,语气依然
是那么的和风细雨般,带出一丝淡淡的责备“你说了要请人家吃饭的啊,明儿就请
去。”
“饭局那不是个事儿,这把人送到家里那可不是狼入……”想想不对,那海关
科长心上人也不怎么待见她,吃的哪门子飞醋?容馨玲缩缩脑袋,喃喃地转着话题
道:“我知道的,也点了小致的嘛……只想着他接受得有个过程,就来掺和掺和—
—暖儿姐……”
“姐也没说你什么,但以后不能都这么地惯着他……就像……就像这里,惯着
惯着倒把自己给惯伤了不是?”蓝暖仪红着脸轻拍容馨玲的臀部一掌,低声笑道:
“好点了么?一会那魔王回来,你就……就……”
容馨玲也是红了脸,声音虽小却甚是坚定:“我就想要那么一回痛,都痛了一
整天啦,——哎姐,你和小致……”
任凭欧阳致远躲在暗角竖起个耳朵,却再也听不清容馨玲说些什么,眼见两个
女人拉拉扯扯地闹成一团往客厅打将过来,忙迎身上前,随手逮着从后面抱住一个
——是母亲,笑道:“都说些什么了?害我一路打的喷嚏回来。”
“容老师她说你……你那……”蓝暖仪操起儿子的手去挡容馨玲的攻势,终究
是说不出口来:“去去去,洗你那一身的汗去,女人家的事你插一腿来做甚么。”
“对的么,正事都还没干完——我给你拿衣服。”容馨玲好容易有个借口,转
身往卧室走:“哪个房间啊——你母亲那个还是原来那个?”
“馨妹儿你这话问得可有问题了啊,不在他房间能在哪?”蓝暖仪笑嗔道,一
边替儿子扒去外衣:“这衣服是不是有点紧了?回头买得大上一码啦——手放哪呢,
没得让你老师笑话……你能抱得起妈子?”
容馨玲回头看时,欧阳致远已把他母亲横抱在怀,妇人白瓷般双脚一阵乱晃,
忙不迭地把绣花拖鞋儿踢开,抿嘴一笑,推门进房。
这是容馨玲第一次进入这个男孩子的天地。房间的摆设简单整洁,一看就是蓝
暖仪的劳动成果,即使地上的两个篮球也擦得干干净净,球上还端正地叠有两套护
腕,也是只有母亲才能做到的细心。桌子上几个相框,母子的班里的同党的不一而
足。还有一张班主任和班干部们的合影,也擦拭得一尘不染地放在显眼处。蓝暖仪
并没有因她分羹而起妒……容馨玲眼眶润润的,拿起那张母子的合影吻得一吻轻轻
放下。
相片里,母子迎风相拥,母亲满脸的骄傲慈爱,儿子浑身的阳光矫健。
衣柜嵌墙而立,打开柜门,心上人熟悉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袭得妇人身心俱
醉,扶着墙好一阵出神。容馨玲觉得自己似乎打开了一个男人的私密空间,忙心慌
意乱地逐个打开抽屉,找到他的内衣裤,正待合上抽屉,一团艳丽的颜色在眼前晃
了下……
那是两条女性内裤,一方手绢。容馨玲的眼泪终于出来了,三件小物事她都认
识,甚至之前她就是这些小东东的主人。白色的那小内裤是第一次被欧阳致远在操
场脱下后不愿意还的,浅绿的是一回在她宿舍洗澡后淘气换着穿的。一方手绢,显
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小王八蛋都留着,还叠得好好的……”容馨玲跪地
轻轻合上抽屉,心上人的内衣裤被她紧紧地捂在胸口:“是暖儿姐叠的——暖儿姐
早就知道了,暖儿姐她早就知道了。”回想自同事以来,蓝暖仪对她总是那么温馨
知己,即使和欧阳致远做地下党的期间,也从未给过她脸色看,就这么地妹妹长妹
妹短地呵护着。那蓝暖仪自己呢?当她孤独地呆在这房子的时候?当儿子和别的女
人亲热的时候?这位母亲……她是不是就坐在这床边等待着儿子的归家呢?
胡思乱想地晃出欧阳致远的房间,那边厢卫生间响起的轻笑声把容馨玲拉回了
现实,忙定定神,倚着门框看那母子俩打闹。
其时欧阳致远浑身说不出的气宇昂然,下身也竖成一个旗杆也似的狰狞怪物,
正把蓝暖仪按在墙壁前起劲地擦背。花洒下蒸汽弥漫,蓝暖仪身子前倾双手长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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