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教谕,我与你共事良久,还不曾见你这般担忧一个人啊,你该不会是对这位陈才子有什么额外的想法吧……”陈重循着她的话头,继续问道。
柳姝微微愣了愣,左思右想觉得不对,秦教谕可是一位风范道德都无可挑剔的老夫子,怎么今日说话这般奇怪了。
心生疑惑的柳姝不由得回过头来,眼前出现的那张熟悉的面孔,让她惊的差点没跳起来,“你……陈重……”
哎,表演功力尚待提高,陈重心里叹息一声,脸上笑了笑道:“经久一别,柳教谕一向可好?”
他这副略带轻浮的笑容,以往若是出现在自己眼里,心中多半会生出一些恼怒,可是此时她已经忘却了这些,心里异常的激动,对着这人的容貌身材,仔细端详,生怕自己看错了。
等到自己确认无误,她才放下心来,脸上那股子淡淡的忧愁渐渐散去,紧接着又是一副略带嗔怪的面容。
“你这人回来了,却还这般捉弄我。”一想起刚才问话的是他,再联想起他问的那些话,以及自己答出来的那些话,柳姝绝美的脸蛋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红晕。
陈重尴尬的笑了笑,走到她身边,深深凝望了她一眼道:“柳教谕担待一点,陈某方才在门口见你略有忧愁,故而想与你开个玩笑而已,实不相瞒,陈某刚刚才回到柳城,第一时间就来教谕楼找你了。”
柳姝转过脸去,不敢迎向他火辣的眼神,微微顿了顿道:“你莫要说这些好听的话,你家中有娘子亲人,你怎会第一时间来我这里。”
我倒!这柳教谕说话怎么有点酸酸的感觉?没想到自己一场意外,却似乎让她对自己有了一些额外的关注。
陈才子心里得意一阵,随即笑了笑道:“我在家中待了不过一个时辰,这就赶来了,陈某十分感激柳教谕来到我家中宽慰二老的这份恩情,也十分感激柳教谕能够替我担忧,说实话,那****被掳走之后,就一直担忧柳教谕,生怕你被那两名匪徒为难,幸好柳教谕身怀绝世神功,杀的那两名匪徒屁滚尿流……”
“谁担忧你了,我不过是因为未能救下你而有些自责而已,你不要过分自我感觉良好。”柳姝小声的说了一句,听在陈重耳朵里却十分亲切。
“嘿嘿,柳教谕你能否转过身来?”陈重笑了笑问道。
“啊……你要做什么?”柳姝身子微微颤了颤,轻轻转过身来,只见这人睁大眼珠子盯着自己的眼睛,似乎在观察着些什么。
陈重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据说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她的瞳孔会放大百倍,为了验证柳教谕刚才所说真假,我要好好观察一下柳教谕的瞳孔。”
柳姝急忙转过身去,不让他端详自己的眼珠,“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我可不上你的当。你若是再这个样子,我就不与你说话了。”
眼见柳姝有些羞愤难耐,陈重怕玩笑开过了头,点到即止,“好了,柳教谕咱们不开玩笑了,今日来你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一声,陈某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明日便会回学院聆听您的讲义,说实话这几天没有聆听到您精湛的讲义,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偏你会贫嘴!”柳姝再次转过身来,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坐在椅子上问道:“好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将你这几日的遭遇说一说。”
陈重心知她对自己逢凶化吉的这一番遭遇十分好奇,早已忍了半天,陈重哈哈笑了几声,便将这几日的遭遇捡着一些能讲的讲给她听了。
“那一夜月黑风高,月朗星稀……”
他本来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高手,这些原本略显平淡的遭遇,在他的嘴里却演变成了一场绝世精伦的大戏,绘声绘色的将那土匪巢穴描绘的比地狱还要恐怕,又变着法的将自己如何打晕了看门小弟,找到了钥匙,再如何制服了土匪老二,劫持土匪夫人逃离出来的场面,形容的堪比说书匠还要精彩。
不过他倒是没有将自己误入红叶会的事情说出来,要知道眼下这些文化人心都是向着朝廷的,这红叶会被她们看作是邪教异类,若是自己将他成为红叶会一员,还当了他们的堂主这些事情说出来,那自己日后恐怕会招惹更多的麻烦。
柳姝听得十分仔细,脸部表情也随着他的描绘诸多变化,时而为他的机智感到庆幸,时而为当时的冒险感到焦急,看得出来,她的确是听进去了。
“你是说那匪首是咱们学院学子叶良辰的爷爷?”当柳姝听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一股莫名的震撼,她没有想到,主导这次掳劫事件的竟然是学院里这位学子的家人。
陈重不置可否,柳姝微微顿了顿道:“你与那叶良辰的事情,我也有过一些耳闻,当日的事情确实不能怪你,但是你这人性子过烈,锋芒太盛,日后行事,多半要克制些自己。”
实际上陈重一直没有觉得自己的锋芒很盛,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一个人过于优秀的同时,必然会遭到他人的嫉妒,有些事他不去碰触,并不代表这些事不会来碰触他。
他刚来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因为对眼下这个世界的熟悉度不够,所以很多事情选择了忍让,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克制了自己一部分先天的习性,但是一个人的习性往往是很难改变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见他若有所悟,对自己的劝告有些明了,柳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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