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敌非友就糟了……”天明紧握剑柄,随时准备助苏老前辈一臂之力。
“无事不登三宝殿,二位深夜上山,所为何事?”来人声音清朗,拱手之间自有一股儒雅绝俗的气质。
“苏老前辈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天明在后面不满地嘀咕道,心提到了嗓门眼上。
“呵呵……”来人耳尖,却听见了,笑着问道:“这位小兄,若论礼貌,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先要介绍自己呢,还是人先介绍自己?”
“终南山是你家的?我们爱来就来!”天明没好气地嚷嚷着。
来人眼中寒光一闪,抬手就要抽背上的长剑。
“且慢!”苏老前辈连忙叫道,回头瞪了天明一眼,冲那人抱拳弯下腰去:“老夫华山派苏步中,这位是天都天远峰之子天明世侄,因又要事连夜拜访重阳宫,方才听您以终南山人自居,想必便是朋友了,何不行个方便?”
“哈哈哈……”来人一阵大笑,笑得两人莫名其妙,“我道是谁?原来是苏贤,咱们快有二十年不曾见面了呀!还认得我幺?”来人一边摘下面罩一边走过来。
“呀!祁兄……近来可好!”苏老前辈喜出望外,紧紧地拉着来人的人不住地摇晃,“我们正要去找你呢!不想却在此遇见。”
来人正是洞明子祁志成!原来他云游归来之后便在终南山半山腰的高岗上结庐而居,悄然度日,正所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故人相见,自然又说不完的话,两人手拉着手说说笑笑地往前走。
天明也松了一大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走。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洞明道长的草庐,草庐结在一带高岗之上,地势不广阔但却平坦,四周松竹茂密,隐隐能听见流水潺潺的声音。
进得草庐来,洞明道长打磨火石,点起松油蜡烛,客气地招呼二人在野藤编织的椅子上坐下,取下背上的长剑挂在壁间--赫然就是传说中削铁如泥的七星宝剑!
不一时,道长端上两盏清茶放到面前的木桌上时候,瞅了瞅两人说道:“贫道看二位的脸色,想必是遇上十分棘手的事情了。”
“此番上山能遇见祁兄,苏某真是幸运之至。唉……这事叫我从何说起呢?!”苏步中直摇头叹气。
“无妨无妨!贤尽管说,说不定为兄能帮上忙呢!”洞明子揖了一揖,撩开布衫在对面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苏步中抿了一口茶,闭目半晌才道:“祁兄远在江湖之外,恐怕不知道拙晚年得一犬子,赋名苏明羽,本想安度晚景,不料却在去年失踪,至今已一年有余,我只得将派中事物交给大子,只身下山四处打探,近日才打听到犬子失踪之前在长安市郊的一个集镇上与一绝色女子结伴而行,想必是年幼无知贪恋美色,遭遇妖女诱惑……”
“又是与女人有关,这孩子怎幺不让人省心呢?”道长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位便是天远峰的公子,天明世侄,”苏步中指指天明, “他也是奉了家父之命来长安找失踪的妹妹,不想连也不见了。”
“愚妹先失踪。”天明忙点头。
“我那孩儿亦和天世侄一般年纪……真叫人肝肠寸断呐!”苏步中说着说着便无声地哽咽起来,浑浊的泪水爬满了老洲的脸颊。
“贤且莫伤心,妖女或许只是掳走爱子,并没有害他性命也说不定……”洞明子安慰着老友,一边将目光移向天明说道:“令可是一位身高七尺,一表人才,看来二十岁还不到,头戴一片白色毡巾,身着一件滚边皂色长衫,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
“啊!前辈见过拙?”天明失声问道。
“见是没见过……”洞明子摸着长冉冉的花白胡须摇摇头,“恰在前日,老夫回过重阳宫一趟,听三位师兄说起半个多月前渭水边救了一个年轻人,也是从一位绝色美女手中救出来,不过这位年轻人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坚持要连夜离开重阳宫……”
“愚正式在半个月前失踪的!想必自重阳宫出来之后又遇上了妖女。”天明又喜又忧,喜的是总算有了一点消息,忧的是至今生死未卜。
“绝对又是幻月宫干的好事!”苏步中咬牙切齿地说。
意外的是,洞明子听到“幻月宫”三个字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又是绝色美女出现,又是年少子失踪,除了幻月宫重现江湖之外,再也没别的解释了。如果贫道没猜错的话,二位深夜上山为的就是对付幻月宫吧?”
“道长所言甚即是!”苏步中忙不迭地点头。
“不是贫道夸口,放眼江湖,能制服幻月圣后者,非贫道莫属。”洞明子坦言。
“而今江湖有将有累卵之危,愿道长出山相助!”苏步中忙抱拳相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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