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在足有两米宽的大鼓之上,手中拿着一个长长的号角,他“嗷”了一声,旋即,便吹响了手中的号角,号角声嘹亮悠长。
号角声一起,整装待发的龙舟们便如同活龙一般在江面上快速游动,“一二一一二一”喊号子的声音络绎不绝,气氛瞬间就热烈紧张了起来,两岸的人群都纷纷齐声打气,或是为了有自己家人在的龙舟打气,或是为了全然陌生的龙舟手们打气。
而在一排由成年人组成的大龙舟之后,一艘小龙舟,带着稚嫩又整齐地“一二一”,一张张小脸都满是认真,整齐划一地挥动地船桨,小龙舟宛如一条灵敏可爱的小龙,紧紧地跟着那些大龙们,叫人眼前一亮。
小龙舟自然也有他们的亲卫队,爹娘们跟着小龙舟在岸边跑,身着蓝色衣袍的先生更是跑在了最前头,声音都喊得有些嘶哑,仍旧不停带头喊着:“一二一!加油!”
很快龙舟们都划到了拉的红色长线处,那是龙舟节的终点所在,小龙舟虽速度稍慢,落下了一节,仍整齐地划着,看了大人们划龙舟的围观群众们,这会儿都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对着小龙舟上的孩子们喊着:“加油!加油!快到了!”
在众人的齐声之下,小龙舟终于划到了终点,欢呼声骤然而起。
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小龙舟上的小勇士们纷纷下了小龙舟,纷纷围住了蓝色衣袍的男子,叽叽喳喳地道:“先生,我们厉害吧!”
身着蓝色衣袍的男子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厉害,我早就说你们是最厉害的了!”
得了男子一言,小勇士们又喘着气,找到自己的父母,就各自散开,男子看着孩子们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有着显而易见的满足和骄傲。
“那些小孩儿可真厉害,”答字霁看着看着不由感慨道,“我看先生和那些小孩儿的父母跑的那小道只有他们,这是特意给他们留着的么?”
“嗯,是的,”白衣灵体点了点头,“小龙舟本来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孩子们闹得厉害,先生找了不少门路,才让这想法听过,然后先生又是自己出钱做龙舟,又是串门与孩子的父母们说好,又是专门拉出一条道,可以让父母们跟着跑,能够让父母们安心,先生又亲自找了人教孩子们划龙舟。”
白衣灵体稍稍解释了一下,尔后白衣灵体又道:“先生能够一直这样笑下去就好了。”
“所以你才会想着主动消失?哪怕明明你并没有被忘记?”骆熠翰出声道,神情中带着笃定。
闻言白衣灵体微微一顿,然后点了点头:“是的,我想守护先生的笑容。”
“如果我晚点来的话,你是不是就已经消失了……”骆熠翰目光平静地看着白衣灵体。
白衣灵体又是点头:“那是自然。”
骆熠翰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却伸出了手,然后对白衣灵体道:“牵着我,我们一起等到夜里。”
白衣灵体伸出了手,骆熠翰感受到白衣灵体有些冷冰冰的温度,想到之前铁锤温热的怀抱,抿了抿唇,看了白衣灵体一眼。
答字霁倒是看出了骆熠翰眼中的未尽之语,见白衣灵体有些不解的样子,便笑着问白衣灵体:“能说说你是谁么?你怎么认识先生的啊?”
“我是笏板,”笏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先生,收回了视线,“笏板是为官之人上朝时必须要拿在手上的东西。”
……
笏板第一次有自己意识的时候,先生还是个少年,先生姓贺,名子荣,字国安。
贺子荣祖上曾当过官,也曾是一代名臣,但偏生后辈不争气,靠着祖上的荫庇活了几辈后,便渐渐式微,比之一般农家家底稍好一些,却也没有了书香世家的风范,而贺子荣父亲又南下经商,商人在当朝地位并不高,祖父母气极,却也奈何不了已然翅膀硬了的父亲。
贺子荣便是由祖父母带大的,祖母常做的一件事就会在祖父教贺子荣读书写字后,拿着祖上用过的笏板对着贺子荣耳提命面,大有祖上荣光全靠贺子荣恢复之意。
自小熏陶之下,贺子荣也有了一定要当官的念头,每每心神不定的时候,就会跑到祠堂,对着笏板一顿自言自语。
笏板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贺子荣的,贺子荣模样清秀,自说自话的时候表情极为丰富,明明没有人看见,还会加些简单易懂的动作,好似在相认解释一般,好生有趣。
贺子荣看不见笏板,笏板却看得见贺子荣,笏板觉得贺子荣是一个极为有趣之人,对着他这死物都好像寄托了感情一般。
“先生总是不听我的,我觉得那明明应该是有那意思的,他却说我不懂得前者的心思,我之前都在书上看过那文,”贺子荣一如往常般抱怨着,“不过还好不是很难,我觉得我应该没有问题过春试。”
“祖母太心急了,居然已经开始告诉我一般殿试前五名会去哪儿,”贺子荣一边啃着不知打哪儿来的鸡腿儿,一边含糊不清地抱怨着,咬了两口,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祠堂一般,“曾祖父曾曾祖父,先辈们……这鸡腿儿可好吃了,我帮你们尝尝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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