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早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那是早写在史册上,颓然叹道:“是否把他阉了后,送入王宫当太监呢?”琴清骇然道:“你怎会猜得到?”
滕翼和荆俊更是瞠目相对,今天他们整日都和项少龙同行同坐,项少龙知道的事他们自该知道。这么特别的惩罚,纵使哲人复生,也绝猜不着。项少龙心中叫糟,知说漏了口,泄出了天机。而且今次无论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肯相信的了。琴清却以为早有眼线把这事告诉他,待看到滕荆两人目瞪口呆的怪模样,大吃一惊,不能相信地道:“项太傅真只是猜出来的?”
项少龙“惊魂甫定”,自顾自叹了一口气道:“这并非太难猜哩,现在吕不韦最要巴结的人就是姬太后,眼下在咸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太后的弱点,嫪毒则是他最厉害的一只棋子,只有诈作把他变成太监,这只棋子才可放进王宫,发挥出妙用,说到玩手段,我们比起吕不韦,确是瞪乎其后。”滕翼和荆俊开始明白过来,但对项少龙超水准及神乎其技的推断,仍是震惊得未可回复过来。
琴清狠狠盯着项少龙,好一会后才不服气地道:“我是事后思良久,才得出这结论。但项太傅连事情都未听完,便有如目睹般知道了一切,琴清看太傅智慧之高,吕不韦亦有所不及,难怪他这么忌你了。”项少龙暗叫惭愧,同时亦在发愁。朱姬和嫪毒可说是干柴烈火,谁都阻止不了,这事该怎样应付才好呢?
荆俊牙痒痒道:“让我摸入宫去给他痛快的一刀,那他就只好永远真当太监了。”琴清终受不住他露骨的言词,俏脸微红,不悦道:“荆兄!我们是在商量正事啊!”
滕翼怒瞪了荆俊一眼,后者却是心中不忿,为何项少龙说得比他更粗俗,这俏寡妇却不怪他。项少龙知已混了过去,放下心来,脑筋立变灵活,道:“琴太傅太看得起项某人了,只可惜这事谁都阻止不了。”琴清愕然道:“可是太后最肯听太傅的意见啊!”
项少龙坦然苦笑道:“问题是我不能代替嫪毒,所以也失去了进言的资格。”琴清一时仍未明白他的意思,想了片晌,忽然霞生玉颊,垂下头去,咬着唇皮轻轻道:“琴清明白了,但这事非同小可,不但牵涉到王室的尊严,还可使吕不韦更专横难制,项太傅难道不担心吗?”
项少龙语重心长的柔声道:“琴太傅何不去巴蜀,陪华阳夫人过些眼不见为净的清静日子?”琴清娇躯一颤,往他望来,射出复杂难言的神色,欲言又止,最后垂下螓首,低声道:“琴清有自己的意,不劳项太傅操心,夜了!三位请吧!”三人想不到她忽然下逐客令,大感没趣,怏怏然走了,琴清并没有起身送客。
离开琴清府,晚风迎面吹来。滕翼忍不住道:“三真不打算向姬后揭破吕不韦的阴谋吗?”项少龙叹道:“问题是对姬后来说,那正是令她久旱逢甘露的一份大礼,试问谁可阻拦?”
荆俊赞叹道:“久旱逢甘露这句话真是贴切,吕不韦这一手真厉害。”滕翼策着马儿,深吸一口气道:“若给嫪毒控制了姬太后,我们还有立足的地方吗?”
项少龙冷笑道:“首先姬太后并非那么容易被人摆布,其次我们大可将计就计,尽量捧起嫪毒,使他脱离吕不韦的控制,那时最头痛的,却是吕不韦而非我们了。”滕翼和荆俊大感愕然时,项少龙已策着疾风领头往长街另一端冲去。
在这刹那,他充满了与吕不韦斗争的信心。因为根本没有人可改写历史,包括吕不韦在内。所以这大恶人注定了是玩火自焚的可笑下场。谁都改变不了。他无法知道的,只是自己的未来的际遇罢了!
次日清晨,天尚未亮,李斯率着大批内侍,带着王诏,到乌府代表小盘正式任命项少龙作都骑统领将军,滕翼和荆俊分任左右都骑裨将,授以虎符文书,弓箭、宝剑、军服甲胄,还可拥有五亲卫,可说王恩浩荡。项少龙心知肚明这些安排,是出自李斯这个自己人的脑袋,故而如此完美。跪领王命后,由滕翼立即挑出五人,全体换上军服,驰往王宫。
到了殿前的大广场,小盘刚结束早朝,在朱姬陪同下,领着左右丞相和一众文武官,登坛拜将,仪式隆重。这天项少龙等忙得不亦乐乎,既要接收设在城东的都骑衙署,又要检阅都骑士卒,与其他官署办妥联络事务,更要准备明天庄襄王的事宜,以计的事堆在一起办理。幸好项少龙目下和军方关系大佳,吕不韦则暂时仍要摆出支持他的姿态,故而顺风顺水,没有遇到困难和阻力。最神气的是荆俊,正式当上都骑副将,八面威风,意气飞扬。
到了晚上,小盘使人把他召入王宫,在内廷单独见他,劈脸忿然道:“你知否嫪毒的事?”项少龙叹了一口气道:“太后和他已混在一起吗?”
小盘怒愤交集道:“先王尸骨尚未入土,吕不韦这奸贼就使个小白脸来假扮太监,勾引母后,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项少龙暗忖这嫪毒对女人果然很有手段,这么快便搭上了朱姬,心中既酸且涩,更怪朱姬太不检点。可是回心一想,朱姬的确寂寞了很久,以她的多情,当然受不了嫪毒这情场高手的挑逗和引诱了。
小盘气得在殿心来回踱步,项少龙只好陪立一旁。小盘忽地停了下来,瞪着他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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