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儿双目紧闭,全身赤裸,软塌塌地倒在了杜陵怀里。杜陵急忙把颦儿抱出卫生间,放在卧室的床上,当魂飞魄散的杜陵摇撼着颦儿的身体,急迫地呼唤她的名字时,颦儿突然伸出双臂紧抱住了杜陵,眼睛也睁了开来,卟哧一声笑出来。
颦儿的这一声笑,让杜陵意识到颦儿在恶作剧,魂魄才又重新回归到他的体内。惊魂未定的他,摇动着颦儿的身体:“颦儿,颦儿,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吓死爸爸么?”
“我才不想吓死爸爸,我想让爸爸爱我-----”颦儿搂住杜陵的脖颈到道。
杜陵还想说什么,但他被眼前的另一幅瑰丽景色摄住了魂魄。颦儿的玉体冰清雪洁,玉峰挺立,白雪覆野,黑郁郁的丛林,幽深白雪掩映的峡谷,好一幅摄人魂魄的冰雪美人图,美不胜收。杜陵不由自主地俯下头来,像虔诚的信徒朝圣冰雪女神般,在颦儿的肩胛、玉峰、雪原、莽林、峡谷间如痴如醉地亲吻起来,一如当年他对周敏的第一次朝圣------
“我爱你-----要了我吧,我要做你的妻子---爸爸----”颦儿忘情地道。
颦儿的那一声‘爸爸’如惊雷入耳,猛然惊醒了沉醉中的杜陵,他像受到了巨大的震撼,猛地把头颅抬起来,惶惑地道:“我这是干什么?-----原谅我---原谅我-----”
“你要了我吧,爸爸-----”颦儿说,欲再次把杜陵的头颅揽进自己的怀抱。
“不,不----颦儿,你在说什么呀?都怨爸爸----我是你的爸爸啊!”杜陵满面羞惭,挣脱开颦儿伸出来的臂膀,退出了卧室。
那天的夜里,杜陵对颦儿说:“颦儿,你还时回自己的卧室里去睡吧----”
“我不------我一个人睡害怕-----。”
“原来小妈妈活着的时候,你不也一个人睡么?再说你都多大了,又什么可害怕的?听话,爸想一个人清静些。”杜陵央求道。
“我不,爸爸是想躲我,我是洪水猛兽,有那么让你害怕么?”颦儿越发固执地道,“爸爸快赶上圣徒了,你越这样我越爱你,如果是一个轻率放荡的人,想让我留下来我也不会留,还会把自己的卧室锁起来。”
“有我这样的圣徒么?你再说,我都无地置容了。”
“圣徒也不是没有七情六欲,圣徒在于能掌控自己的yù_wàng,爸爸,我知道你也想,但你能够用理智和定力控制住自己,你越这样,我越爱你。”颦儿说。
“颦儿,说心里的话,我也爱你啊,绝不亚于你对我的感情,可是,我们之间不能啊,我们是父女关系,隔着一重lún_lǐ的大山呐,传出去,吐沫星子都得淹死我们,你还年轻,哪里能承受了这种重负,你应该有更美好的前程。”杜陵说。
“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你只是我的继父-----爸,你知道么,我从九岁那年就开始爱你,到现在,这种情感,一直没变过,而且越来越炽烈,过去是因为妈妈,我不能表白,可现在妈妈不在了,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不能再放过,我是在延续妈妈吗对你的爱,这既是妈妈临终的意愿,也是我们是前世的姻缘。”
“但是,没有人会相信我们------我们总不能向全世界的人挨着个去解释吧,再说许多事情越抹越黑---颦儿,你还是听我的,去寻找一个爱你的,你爱的,和你年龄相当的年轻人去相爱吧,爸爸老了,不配你的爱,耽误了你,爸爸会觉得一辈子愧对你的妈妈啊----”
“我不听-----爸爸,你太固执,我说服不了你,但总有一天会征服你的----”
“别说傻话了,睡吧,爸爸累了-----”杜陵索性闭上了眼睛。
“那你亲亲我,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颦儿说。
杜陵在颦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那一刻,他想吻的是她的唇,而且他想吮吸她舌尖上的甘露,但他极力克制了自己的这种yù_wàng。他感觉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颦儿,如陷入无垠的湿地、沼泽,水草丰茂,景观怡人,但步履艰险,自救且难,何以赏心悦目?在他们之间,恒亘着一重lún_lǐ的山,试图逾越这座山,或许并非就是罪恶,但困难重重,世俗的吐沫星子和流言蜚语会如深秋里的淫雨,浸骨的寒凉,不伤则病。他不能让颦儿承担这份苦难的折磨。他想起了秦观的那首词:‘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或许正是这两次的拒绝让颦儿感到了心寒,才做出了离家出走,与他断绝父女关系的抉择吧!但在杜陵来看,颦儿并没有错,颦儿尊重的是自己的情感世界,顺从的是自己的灵魂,沿循的是自然的法则。而他依从的是理性,理性未必就就神圣,但它是世俗的法则。而世俗的人,既然不能如庄子笔下的神人:‘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那么就得遵循这个法则。
为了寻找到颦儿,杜陵不辞辛苦,扩大了寻找范围,在与电脑有关的计算机软件开发行业里进一步寻觅。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杜陵苦苦寻觅颦儿的第六个月的头上,在一家计算机软件的设计单位,找到了颦儿。在那间有近三十名工作人员的办公室里,在用一米五左右的方格屏格隔间开来的办公间里,杜陵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颦儿,那一瞬间,恍若梦境,杜陵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泪水夺眶而出,颦儿,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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