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什么地方,悠闲都只是暂时的。好在方文悠闲的时间较长,现在依旧没有过去。悄然而至的,却是冬天。
十一月份,按说不会太冷。可江州地处偏北,已能够感受寒冬的凛冽。起先是方文先查觉的,夏日那一身正逐渐淡出他的视野,街道上着眼,皆是加厚了许多的冬裳,这才恍然冬日将近。尽管身子没感觉到清冷,但还是换上了一声加厚的衣衫。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忘忧河上,掩映出一片波光粼粼的金黄光芒,煞是刺目。
当方文带着两个小丫鬟坐到棋盘边上时,所有人都已经到齐。说来也怪,自从秦老头来过一回之后,仿佛挖掘出了这里的无限乐趣,每天都带着萧成风、凌尘来凑热闹。这种情况,方文只能认为他是闲的胃疼,和自己一样过来打发时间。
至于江默,这个掌管一州的司马大员,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整天跟个没事人一样瞎转悠。而且也会如期的到这里打打秋风,从没失约过。这让方文狠狠的操蛋了好几天。
古老头在的时候,你还能说是接见上司,做好公关工作免得被他打小报告。现在人家都走了你还天天来,摆明了吃着俸禄不干事而啊!这种贪官一般的行径,一度是方文崇拜的对象。不过这种态度不能摆出来,不然肯定被挤兑。
“呦,这不是方小子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刚一落座,就听到江默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人想抽他。最近几天,方文变得更懒了,往往大中午才起床。洗漱吃饭,外加教完小丫头几个字,都已经日薄西山了。现在他突然大中午就到,自然让众人惊讶一些的。
方文面无愧色,理所当然的道:“这是自然,每次都晾你们大半天也不是个事儿,偶尔也得拿出点诚意来不是!”
几人似乎都默认了每天来这里闲谈,除非特殊原因,一般是不会缺席的。可毕竟是默认,既没有明文规定也没口头承诺,以方文的个性,不偷懒就怪了!
“你这小子,来得晚还有理了!”秦老笑骂道。
秦老头的位子比较特殊,乃是整个棋盘被东移了几尺新添的座位。原本棋盘是西靠河岸的,没有空再坐一个人。至于南边古臻的位子,倒是空了下来。萧成风与凌尘资格不够,只能一边呆着去。
方文几次问南边的位子留着干啥,秦老头美名曰:待古臻再来之时,四人论道岂不快哉!由此可见这老头的自私,为了一己之快就把这位子占着了,连自己弟子都不给坐。
吩咐了一声,叫两个丫头去一边酒楼中歇着,方文这才双手扶膝,摆出预备长谈的架势。因为长时间在这里出没,附近酒家掌柜的对方文早已面善。一开始叫两个丫头去歇着时,还遭到掌柜的拒绝。因为每天偷听的才子太多,没空了!
好在方文使出必杀技,扬言明天就走,换个地方和俩老家伙聊天。吓得掌柜的当时就多出一间上房,还拍着胸脯承诺,以后俩丫头来这里吃喝全免。方文这才作罢,给了些没啥用的口头承诺,把掌柜高兴的几天没闭上嘴。
“方小子,银子到手了吗?”见方文坐定,江默询问道。
前两天,方文把两万两银子的事情捅到江默这里,惹得这老头鄙视了他好几天。说他没出息,这点钱就被难着了。搞得方文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贪污国库了,两万两还他妈“这点钱”,脑子进水了吧!
好在老家伙办事挺靠谱,第二天钱就到手了。看在白花花的银子的面子上,方文第一次没报复他。
可这老头阴暗的很,估计是琢磨了一晚方文会怎么报复,第二天顶着俩大眼圈质问方文,“你想咋样”。把他都问蒙了,最近好像没干啥缺德违法的事儿啊!
“到手了,数目正合适!”方文点头,道:“还有,几天都过去了,怎么没听到鹰钩鼻裸奔的事情啊!是不是他违约了啊!”
这就是方文给鹰钩鼻的惩戒,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对于文人来说,让他英明尽丧才是最痛苦的事情。文会结束之后,方文给后者提出的惩戒就是,裸奔!
江州第三才子光着身体满大街跑,肯定是件轰动的事情,绝不啻于千古佳作,怎么会毫无动静呢?
“你小子真阴险,居然连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江默讽刺一句,便默不作声,显然也是没听到风声。一旁秦老思忖,笑着道:“应当是在准备吧,这种行为虽说出格,却并非没有先例。古时唐尧便是剑走偏锋之人,纵酒之后****全身仰天长歌,也是一桩美谈。只要事情处理的好,未必让他身败名裂!”
秦老头说的有些道理,方文一开始还点头称是,等他说完就觉得自己亏了。难不成这个世界这么开放,裸奔都他妈允许,也太架势了吧!还以为会拉出去阉割半小时,外加狂打五十大板呢。
现在倒好,只要时间充足,让他做足准备,最多落下个偏锋狂傲的名号,说起来无伤大雅。自己三首诗词就这么扔了,想着多伤心啊!
还好自己当时做的够绝,让他围着江州跑两圈。以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恐怕半圈都够呛,要真是两圈下来,羞不死他都能累死他。
“方小子,赵营家中托我和你商议,愿以两万两平息此事,你看可否!”江默道。
方文听了一愣,没想起赵营是谁。在萧成风笑着说了句“鹰钩鼻”之后,他才恍然,这小子好像是叫赵营来着,告示上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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