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当丝丝微风揭开白幕,笼罩夜的芳华时,人家中的点点灯火也相继亮起,照亮一片光明。不知为何,像是这阑珊灯火无力为继一般,一出偌大的耀眼灯光,忽闪而起,照亮半边夜幕!
清波台,就是花魁争选的广场。至于名字的由来,早已不可考究,只知其取自“清波拂来一红袖”,大抵是文人骚客的共同期许,希望那花魁便是这“一红袖”吧!
天色刚刚沉吟,早已有了无数人捧着无数粗大的蜡烛,安放在早已静立的烛台中。再罩上洁白的窗纱,温润的光芒顿时铺满清波台,将河水都浸润的皎洁起来。
方文四人虽从夕日前来,到这里也已泛黑。现在不是画舫清馆迎客之时,更加不是争夺花魁的开场之时。方文小觑了江州人对此盛事的热烈,更加没想到它的影响力会这样大。
因为现在距离开场尚有一个时辰,这里早已涌现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闹声扑面而来。
而且还有很多的人陆陆续续的向这里赶来,心中计算着,入夜之后,这里究竟能不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三人相视一眼,皆是做出了请的手势,唯独方文在一边撇嘴,毫不客气的一马先行,闯入人群。刚一进入,还没走两步呢,他就发现了这里与他上次所见的不同之处。
当初只是带着俩丫头沿着河岸闲逛,不巧碰到了古臻和江默下棋。是以对这里只是一闪而逝,并无太多印象。而现在专心致游,自然发现了许多细节。就拿第一感觉来说,最独特的就是脚下。
大乾本就富庶,若没有兵燹天灾,百姓可算衣食富足,收成好些,甚至余盈颇多。江州又是大乾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其繁荣程度自然不言而喻。作为江州最出名的忘忧河,更是各州富商才子的出没聚集地,不管是门面也好,钱多也好,反正整个忘忧河岸是没有泥泞土地的,尽被青石长阶覆盖。
其实仔细想想,从方文来到这里开始,无论到了什么地方,皆是青石砖铺成。街道如此,院落如此,连滕王阁之前的广场都是如此。唯一例外的几次,乃是在几个极为有名的酒楼中。而现在,又多了一次。
因为这清波台的地面,并非青石砖,而是较为罕见的青石板。
这个东西在前世极为平常,貌似到处都是,白菜价,不值钱。但在这里,意义可就完全不同。虽然方文不知道它比砖头贵在哪里,但价格确实高的吓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它的好处也显而易见,那就是平整。没有青石砖那么多缝隙,走起来不会高高低低的绊脚。若是更有钱的人家,甚至可以请高手匠人在上面镂刻花纹,看上去更加美观。当然,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付出比原先多几倍的开销。
现在方文脚下,就是一块块雕刻着清水芙蕖意蕴的青石板。纵目望去,透过许多走动的小腿,所见之处皆是这种式样,这就由不得他不惊讶。若是计算起来,他的钱财也供不起几个这样的广场。
谁能想到,这看似平常的清波台,竟是隐藏着这样的玄机!
“你在看什么呢?”见方文盯着脚下出神,萧成风问道。
“没什么?”收回心神,方文笑道:“只是没想到这烟花风月之地,居然布满了这等珍稀之物,不知是那位富贾出资,铺设芙蕖,当得雅意!”
几人闻言一愣,皆是看了看脚下,露出会心的微笑。依着他们对方文的了解,好话之后通常没好事。虽然不晓得究竟会发生什么,但心中知道方文要作妖。
胖子总是后知后觉,听到方文言辞颇为不屑,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一点破石板就把你镇住了,真丢人!”
“破石板你家用的什么,还不是破石砖?”方文撇嘴道。之前去他家账房帮忙,还不是清一色的青石砖。虽然以胖子他老子的黑恶势力,区区一层石板的银子不过毛毛雨,可你这吃不到葡萄说它酸的态度,就让人很不爽。
有钱归有钱,但银子放在仓库里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石板铺。如果你已经烧包到用银子铺地板了,那没说的,方大少立马跪下膜拜,并且问清你家住址,半夜就去撬银子去!
“当然不是”胸膛一挺,胖子像是找到了无限自信:“我家铺的是碧翠石”
碧翠石
方文一顿,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碧翠石,这个东西怎么没听过?不过转脸一看萧成风与凌尘两人的吃惊表情,就知道这东西不简单。
“那是什么东西?”方文疑惑道。
“呃”凌尘沉吟一下,似是在脑子中想象一下,如何通俗易懂的把这东西讲出来:“方兄可以称它为,未经雕琢的翡翠原石!”
嗡
脑子一阵嗡响,方文有些短路。未经雕琢的翡翠,那不还是翡翠吗!这得多有钱的人才会把它当石头用啊!
常听人说汉白玉,本以为这玩意儿价格已经够高的,非常人所能企及的。但是注意,汉白玉不是玉,只是一种颇为奇特的石头而已。再贵的石头能和翡翠相提并论吗?不可能!尽管是未经雕琢的翡翠!
良久之后,方文恍惚的从惊讶中清醒,第一反应不是抱大腿,而是质疑。被他眼光注视到,胖子自己都怀疑家里铺的是什么了。
“你少唬我,你家我又不是没去过,哪来的翡翠?我警告你,调戏我可是死罪!”拉过胖子,方文在他耳边悄声说。
刚在胖子的话可是引来了不少人的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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