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冯易如获至宝般的捧在手中,仔仔细细看了几遍之后,才异常珍重的放到了衣襟中,重重的对着方文一拜,转身离去。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的相互望着,露出一脸的苦笑。片刻后,凌尘与萧成风皆是沉思,看向了方文。胖子一愣,望着两人,有些不明所以,继而也看向方文,且上下打量,似是在寻找答案。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方文不解,摸了摸面颊仔细感觉一番,确定没有异物之后,才不解的问道。
“是啊,他脸上有东西吗?”胖子也是疑问,他看了许久,也是摸不着头脑。
两人一笑,缓缓摇头。萧成风道:“东西,确实没有!但方兄你的怪异之处,却是不少!”
“哦?”惊疑了一声,方文饶有兴趣的笑道:“说说看,我怎么没发现?”
方文心中暗叹,果真不愧是萧成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所见的第一个称得上登堂入室的人。这家伙对自己的了解,怕是到了极为通透的地步。若不是两人思想大相径庭,相差太大,而自己又领先他上千年,自己未必能走在他之前。
若是易位而处,怕是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望其项背啊!
心中叹了口气,但在一瞬之后他便释然。算算也是,后者在这个世界,可算是凤毛麟角的人物。大乾学府学子,简在帝心的存在,放任发展下去,几十年后,绝对是能够引领一个时代,主导王朝方寸的大人物。而看看自己,在自己的时代,不过是随波逐流,被人引领的命运。两相比较,相差确实极大。
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了任何的不确定性。自己依旧是自己,别人依旧是别人,超越他们千年,注定了他们永远也猜不透自己,只能跟在自己后面。
“原是有两处不妥的,一是你为这绮罗姑娘谋划过深,已到了细致入微的程度。她莫不是你的什么亲人?第二处,则是你言谈举止时所表露的神情。可堪一较者,我认识你最早,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你,那种凝重到细思极恐的神情,我只见过三次!”
微微皱眉,方文笑道:“神情?什么神情?”
“你真正思考,事无巨细时,那种研精覃思,甚至有些和我们思索大为不同的神情!”萧成风斟酌道。他总感觉方文和他有些不同,不止言行举止和思虑空向,就是有着一种看不见抓不着,却实实在在存在的古怪感觉。
“哪三次?”方文有些惊愕,问道。
“第一次,是我们金凤楼中初见,你与我谈论“钱粮之事”时。此事干系庙堂乾纲与边境危安,你不会信口开河,纵然夹杂着对我的诡辩蒙昧,也必然是你心中所想。只是那时,你口气依旧带着些许敷衍,没把心中见解当回事儿!”
“第二次便是今日,你与家师和江前辈谈论情势。大势当前,你才真正的思极入微,没有任何轻佻不逊,言行布局人性乞夺,都是鞭辟入里无懈可击,也是从当时,我才真正感受到你的智计无双,看到你认真时的姿态。依我而言,唯有恐怖二字能够形容!”
“而这第三次,便是刚才你问冯易,关于绮罗之事时。虽没有前者周正,却也真正庄严严肃。莫非,这绮罗值得你如此?”
心头一动,方文毫不掩饰震惊之色。这萧成风比想象的还要细致,简直就是洞察了自己的内心。若是为敌,当是罕见的难缠角色。这份心思,怪不得能入大乾学府,可算异人奇士了。
“绮罗当然不值得,她还不配!”收回惊讶,方文笑道。
“所以,这是两个问题。你为绮罗所做是其一,言谈神情是其二。两者虽同时出现,因一人出现,却不可混为一谈!”
点了点头,方文坦然道:“不错,不能混为一谈。只是其中事情,有些叛经离道,你们真的要听?”
众人沉默,不知该做何言。方文的思想,他们是明白的。就像告诫胖子的一样,敢说出cǎi_huā不犯法之言,皆因他心中有底,虽手法无赖,却也不失为好方法。连这等不君不臣的言辞,他都敢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现在却要警戒叛经离道,可见事情大条到了什么程度。
良久之后,凌尘抬头,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灼灼其华:“无所谓,文会之时,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再难分开。现在,就算庙堂之上头脑清明之人,也被我们误导了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若说原来还有些狐疑不觉,现在倒是心甘情愿。不论你说什么,我都听得!再不然,你觉得我们是冯易之辈,无法与你交心!”
方文苦笑,这凌尘不鸣则已,一旦开口就是锋利言辞,叫人无法接话。把他和自己绑在一起不说,还上升到了友情的高度。现在好了,说了对不住他们,毁他们三观。不说就是瞧不起,当场友尽!真他妈难伺候。
“当然不是!”苦笑过后,无奈摸着鼻子,方文道:“既然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先谈谈绮罗吧,我为何对她如此周全?说到底,只因为两个字!”
“什么?”
“你可明白,拿雪离与我做赌注时,我为何百般推诿!”
三人皆是皱眉,沉思无果,只好苦笑摇头:“此事我也疑心,这不该是你的风格!”
“不错,这不是我的风格。因为我对雪离姑娘,心怀愧疚!”
“愧疚”
三人心中惊讶,皆是觉得不可思议。胖子或许不明白,可他们是知道的。以方文的身份地位,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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