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的多疑的,倒不是所有人一概而论,至少老板现在是这样。
作为一个久经风浪的人,尤其是久经商场风浪的商人,敢以“商人”二字自诩,没被骗过都不好意思出门。不要问为啥,年少轻狂且涉世未深,谁都逃不掉这个阶段。但活到现在,又能把谪仙居管理这么井井有条,足以说明他不是个二愣子,肯定从轻狂中走出来了。
面对各种不良诱惑,首先想到的不是怎么得利,是怎么不损失。这样看来,他还算个可造之材,不是很蠢!起码没有自我安慰,觉得自己长的帅,别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
这让方文欣慰,却又让他有些头痛。前者因为认同,此人有能力保住这家酒楼的,交给他打理可以放心。江默罩着,不用担心他公饱私囊。
头痛因为又要一段长篇大论来说明目的,总感觉很累。很奇怪这个世界的信任都去哪里,被狗吃了吧!
“恕小人直言,大人厚爱本不该推辞!只是小人惶恐,缘何是我,这不合情理啊!”
老板思维清醒,比方文想象的还要好些。很明显他的脑壳可以,没受太大的伤。怪不得能经营名楼不倒,的确不错!
“没什么不合理的,只因为我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巧了你长得还比较顺眼,大腹便便憨态可掬,就是你了!”
方文的话满是敷衍,显然是无法让他满意的。只是看着他皱眉,前者也无能为力。现在所作所为,说白了带着交代后事的意味,被丫头们知道必然不是好事,哭着闹着陪他闯帝京是必然的。
怎么说,这样事情都是他不允许发生的。便是自己在那发生什么不测,也不会危及她们。若她们跟着,自然就模棱两可了。稍一不慎惹来祸事,心计权术之类倒是无妨,真若恩仇极多,明刀明枪干架,那就有趣了。
对于这个时代人,说到底他还是抱着戒心的。方文不认为自己有了些不为人知的底蕴,就能横行无忌。之前秦老就给他上了典例般的一课,告诉他就算知道的多些,也无法和他们这些老东西玩心计。
秦老是儒将,行为算是君子,且带着军旅豪迈风范。便是这样依旧让他吃瘪,可以想象那些真正驰骋朝野的变态有何等城府。想来,自己是不够看的。
看着两人都有顾忌,雪离却在此时轻笑起来。虽看不到面貌,柔和而带着清冷的笑声便令他们心神一荡,转目看向她!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方文笑问。现在发笑,她自是不会无的放矢,她不是这样的女子。
“没什么?”雪离轻笑摇头,似是好笑的道:“你呀,舍近求远了!”
方文与老板皆是一愣,不明白何意。不过她不经意露出的风情,却是让两人有些恍惚。
老板无妨,雪离没有感觉的。但方文恍惚的瞬间,她心中确实没来由的喜悦一瞬,旋即随着方文恢复而潜藏。
“什么意思?”有些错愕,方文问道。
白了他一眼,雪离道:“你当你才名是摆着的吗?怎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想不到这个了!”
方文一楞,眨了眨眼还是没想明白。与前者对视一会,察觉到轻纱下的羞红才转目,猛地想起来。
自己还是江州第一才子来着,对商人来说这应当是极大的益处,名号便是很大的财富。打着这个旗号,应是无往而不利才是,何须这么费力!
心中苦笑,也是暗道自己糊涂一时。自己到底不是这里人,总带着些不同寻常之处的。常人眼中看来,借用才子之名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自己却是没想到。这就是区别,两个不同世界人类思考方式的区别。自己眼中,不觉得名声有什么用,或者说意识不到它有用。
两种思维说不出谁好谁坏,自己超前,还有民主共和思想,算的神人了。真落实到生活中,反倒不如这些本地土著想得明白,聪明比不过习惯的。
微微一笑,经雪离这么一说,他顿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原因无他,文人地位实在太高。
“老板不知我身份吧!我是文人,名气很大的那种!”
这么一本正经的言辞,从他口中说出来总有自夸的感觉。尤其是“名气很大”四个字,说出的语气都带着不同寻常,让人直想抽他。
老板苦笑,雪离与方文谈话没有背着他,他听得明白。心中隐隐预测此人是个文人才子,应该很有名的。不过心中打定主意,纵是一般文人也不能轻易答应,说不得这便是什么陷阱,一时大意就万劫不复了。
“大人别唬小人,文人不能仗势欺人的。再说我也见过文人才子的,便是那第一才子方文也见过。”
神情微顿,方文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扯淡也是上了境界的,见了自己这么久都认不出来,还敢大言不惭。亏了是自己,换了别人非揍他不可!
这心思也居心不良,是在告诉自己不能以势压人,他所认识的方文都不曾这样,何况别人。
不得不说,换成别人八成被他唬住,李鬼见李逵的破事儿,着实坑爹。
“你认识方文?”顺着他的意思,方文故作惊讶道。
“当然!”
“怎么认识的!”
“他来吃过饭”
“”
不知是他刻意练习过还是怎样,一番询问下来竟是露不出丝毫马脚。方文惊奇,这老小子不是知道我要来,故意挤兑我的吧!
“你觉得,要是方文要你酒楼五成股份,不给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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