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经不得玩笑,尤其是事关不敬天家的玩笑。她虽年少,御膳房是什么地方却清楚的很,不客气的说,圣上身体有恙大半原因来自其中。敢打这种地方的主意,只能说不想活了。
方文也就随口一说,没有认真的想法。毕竟他现在只是个南书致学,不是国公王侯,还没有胆量这么放肆。真若这么做了,事情有多大不得而知,反正不会小就是,少不了一层皮也得少半层。
是以看着可儿惊愕的表情,他也是赶忙闭嘴,口中说着“开玩笑”。但心中早已有了想法,昨日赵宣治还邀请自己去安慈宫用早膳呢,虽说这货扬言自己若是蒙骗他,就不带自己,但是无妨,他不去无所谓,小丫头去就好了。
看着学子还未完全散去,赵宣治与清月也是刚刚离去,便拉起了小丫头的手走出门外,略一扫视就看到两人背影。毕竟此中人数不多,女子则是更少,清月身影在其中鹤立鸡群般的亮眼。
“晋王殿下请留步!”方文冲着赵宣治喊了一声,见后者果然停下驻足,便与小丫头走了上去。
见方文过来,赵宣治与清月施然行礼,“尊师!”
坦白说,这个古香古韵的老迈称呼,方文真有些适应不过来。他的印象中成为尊师者,都是长须长髯,须发斑白或全白的老人,道高德重才能为人师表。顾此即彼,自身似乎没有任何值得他们学习的地方,除了知道一些前世人尽皆知的东西,算来没什么特别。
以后真若是多出了几个方文,贪财懒惰阴损,时不时捅个篓子找人擦屁股,还是封王裂土级别的,鬼晓得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子!出几个替天行道的水泊梁山都不奇怪。
“问你个很严肃的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方文严肃道。
两人一愣,神色肃穆起来,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他们印象中的方文,早已从昨天清晨的懒惰之人,成功转型为当世英杰。敢于推翻圣人之言,与拨正古今以来世人认为的制衡之道的人,言其不是经天之才,谁也不会相信。
是一对于这个略显搞怪,外界风评优劣参半的尊师,他们是怀着深深敬重于仰慕的。
见两人点头,方文道:“我看起来是不是很老!”
“啊!”登时错愕的说不出话,清月黛眉微皱,苦笑道:“尊师要问的是这个啊!”
“没错,别想扯开话题,正面回答我!”
清月展颜一笑,“尊师看起来至多弱冠,甚至犹有不足,便是言之二九之龄,亦不会有人疑惑的!”
“是啊,那我就郁闷了,你们为什么称我尊师呢!至多是你们的兄长,这么叫反倒是将我喊老了!”
赵宣治无奈,你脑子整天想的什么,尊师称谓与年龄有个毛关系!
“这,非是年龄原因,达者为师嘛!”
神色一顿,方文立时道:“别瞎说,我可没有多少才华。你们称张老尊师,亦称我尊师,传出去别人以为我和他同龄呢!这老小子都快八十了,我才刚过十八啊!冤不冤,我就问你们冤不冤!”
两人不住汗颜,只觉额头有汗珠沁出。这丫的什么逻辑,说得通吗?
可儿都看不下去,攥着方文的小手微微用力,却发觉力气太小,后者毫无所觉。无奈的活动手掌,抓住一根手指掰了掰。方文这才感觉到,轻咳两声正色道:“这个找你们却然有正事的。昨日你们言之安慈宫仅你二人,是真的吗?”
赵宣治点头,笑道:“这是自然,我与姐姐自幼在安慈宫长大,相互为伴,外人甚少进入!”
“你父皇呢,不常看你们吗?”
两人身份方文知道之时,便也明白他们命途多舛。因为这两人殊为奇特,对其不知者极少。他们是皇子中唯一一对双胞胎,坦白说方文没看出来,因为长得不像,大抵是一个随爹一个随娘。
当然,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后宫之中,唯一一对母亲早殁的人。据说是其出生之日,其母刘婕妤难产而死。此中是否包含着宫斗争执不得而知,总之坊间众说纷纭,有着不同版本。
这个和方文没有关系,他也不想提及此事平添他人伤心,故而只是问及景阳。
两人神色黯然,带着淡淡失落。但片刻之后便荡然无存,笑的明媚,“父皇终日忙碌日理万机,朝中一刻离不开他,所以我们相见甚少!”
话说的轻巧,没人任何怨气或是失落,反倒像是平常谈论的家常。但事情岂会如此,与父亲同居一宫,甚至相隔不远,却终日无法得见的滋味怎会好受。若不是两人对景阳有着些许记忆,后者也曾一时怜悯一般的对他们呵护一番,只怕早已沦为路人了吧!
且清月公主府不日将要动工,今年必然建成的。到时清月也将离去,这两个自幼相伴的姐弟俩,免不得成为两个孤独的人!
缓缓一笑,方文没听到两人失落似得,只是道:“无妨,以后你们可与我为伴,南书致学这个差事本就不是朝臣,算来就是陪你们玩的,你们终究不会孤独!”
“这”赵宣治苦笑,“姐姐今年及笄,便要出宫自立,怕是不会再来了!”
“无妨,你父皇赐我一套别院,位置由我而定。我就建在她的公主府旁边,日后疑惑自然可以找我,我必知无不言!”
想了想方文还是没直接说出建造别院的事情,决定先点提一下为妙,等人家知道后,不显得太过突兀。万一人家以为你抢风水的咋办,岂不招人恨!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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