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宅门中,灯火葳蕤,将厅堂照的亮如白昼。观那来往之人,竟是不比白日少上许多,足可见门阀世家的繁盛。
李屿弗高座方榻上望着下面的李廷,摸着胡茬深思。良久之后长叹一声,有些哀叹,看向李廷越加不满起来。看看人家,比这小子轻好几个年头,竟是有这般才能,若是自家的,至少能保李家再度昌盛百年!
“你说那小子真的弄出了烈酒,还是直接酿造,并非是得自他处?”李屿弗摸着大胡子,道。
李廷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面上还露出深深的忌惮,“确然是他自己酿造,不过也太太烈了,孩儿只尝了一勺,就倒了下去!”
李屿弗咂了咂嘴,笑的开心,眼中有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精光,“这小子,当真神鬼莫测啊!不愧是陛下花了大力气逼来江州,又亲自垂问治国为君,尚还亲邀参与权贵游园的人。真是无法估量!”
想了想,李屿弗又道:“你与他相识甚早,亦算熟悉,平心而论,你觉得此人是否可以相交?”
老流氓话说的凝重,李廷却不以为意,憨厚一笑,道:“孩儿瞧这个方文顺眼的很,虽是首次被他教训,说来是孩儿的错,盯上了人家的宝物。但之后他是安生的紧,也未刁难于我,而且这人带人很真诚,没有其他人的虚伪!”
“你的意思是可以一交!”
“这”李廷愣了愣,随后摇着头苦笑:“这个孩儿不知,只觉得他人不错,能当兄弟!”
点了点头,李屿弗示意明白。却并未接这个话茬,而是笑道:“你弟弟因些许小事被吴王教训,算不得大事,但终究是我老李的儿子,岂能认怂!明日你便放出话去,说是请得方文一雪前耻,看看情况再说!”
“啥情况,吴王惹不得哩,咱们家哪有会作诗的文人?”
“蠢材,我看的是方文的情况”说着大手一挥,扶着额头闭目。自己生的这群什么玩意,咋就比不过别人呢!方小子就算了,终归是陛下也要费了心力的人,一般人比不得!可怎就连吴王这个混球也比不上,这小子就是个纨绔混账啊!
“没事就滚回房间去,咋就这么笨呢!”
李廷撇了撇嘴,应声退了下去,心中却有些不以为意。笨又不怪我,还不是你没给个好脑瓜子!
这几天,方文日子过得平淡且忙碌。栈之间,可谓两点一线。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且不说本就应该每日致学,这段时间尚还处在廿五至三十,便连上台讲经也是他。
左右逃不掉,他也就安之若素了。诸如四书五经,大学中庸之类的,他是不讲的。南书房分工明确,某位大儒今日讲解何书,讲到何处,怎样辩证博引,皆是有所备案无所疏漏,便是方文想要横插一杠子,也是无从下手。
无奈,每日他的皆是解惑课,任由学生提问,也算忙里偷闲。只是事情非是如此简单,自从那日中庸之道,以及所有言论见解被人听到之后,迅疾流传出去。往日里踪影难辨的大儒名宿,竟也齐聚一堂,坐在书房最后听讲。
初次见到他们,方文也是惊讶了许久,暗道这群老家伙不要脸,竟是一个个搬张椅子坐到后面了,没和自己打过招呼。但随后便更加清醒认识了何为为老不尊,当堂学子提问尚且不论,最为活跃的竟是他们!
从清晨开始,朝阳初生至日漫中天,方文心中算了算,七个老家伙提出的问题,竟是比十余名学子多了十倍不止。且问题尽是些偏门拐角旁门左道,无一例外都是千头万绪无法辩证之物。也亏得前者见识广博,方能一一道来,算不到多么精准正确,倒也能糊弄了他们。
当然,老家伙们到来并非全然坏事,荒诞怪题方文能解,反而是学子所提的一些中正之学,他心有余却力不足。毕竟他是古汉语专业的人,不是古人,没必要把所有古今通史齐背,自然所知有着诸多盲点。
可老家伙们不同,学子那点小九九他们门清,多么偏僻的野史问及,也是对答如流鞭辟入里,叫人无可挑剔。是以方文不知道的,便扔给他们解决。他是实话实说的不会,请诸位解答,却频频引来“懒鬼”的笑骂。
在他们认为中,方文乃不世鬼才,连大儒心结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疑惑也能解答,见识之广博为所未闻,便是圣人也不过如此了,区区野史典籍岂能让他吃瘪。无非是小子太懒,不愿解答罢了!
方文无奈,却也没有再去解释。拼了命的向人家证明自己见识短浅,显得太贱,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于自己有益无害。
于是乎,方文不会的简单问题,由大儒们承包了,大儒们的问题,却由方文解答。一种怪异却不显突兀,细思却也合情合理的情况出现,书房之中陡然活跃起来。
除此之外,每日下午的烈酒酿造也改进的极为不错,至少兑水之后,不会出现一口倒的情况。至于口感什么的,方文才管不着那个,若真若要做,连水果味的也做得出!
但最近这几日,他最关心的无疑是另一件事。老李家塞给他的大缸不能毫无用处,物尽其能乃是天道,当晚命王忠泡上黄豆之后,每天晚上也是抽出时间照料它,以至于今日,豆芽竟已成长的茁壮。虽说不比前世见到的粗壮,但少了一些不安全的因素,终究自己放心。
讲经最后一日散学,方文草草收拾了一个大包裹,从早早准备的豆芽筐中抓出豆芽,塞得满满当当。而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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