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先今日很开心,明德门之事后,帝京纨绔们皆是有意无意疏远他。原因明了,无非是家里老子的释义,不管儿子如何不成器,总归不希望他与混账亲近,毕竟近墨者黑!
若是这滩臭墨,还弄巧成拙的沾染上自身,触及真正利益,便会让人避如蛇蝎。而他好巧不巧的令某些人摘了金鱼袋,抑或损了半年俸,更是惹得龙颜大怒,便更不可深交。是以这段时日,他过的甚是不愉。也想过缘何方文等人如此齐心,竟是经久不散。苦寻无果后,只得作罢,归咎于他们兄弟情深。
直至昨日见到拓跋宏,虽是外人,却对他心中之事了若指掌,所思所想,与自己竟惊人的一致。是以一见之后,登时引为知己,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加之他极通情义,了然一切非是自身知错,乃他人之过,则更是让他心动。宴,简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让人不爱都难啊!
心中感慨着,觥筹交错错几杯下肚,正对怀中女子上下其手,想将一切倾囊相告时,突兀传来扣门声。他心头漫过细微怒火,有些不快。本是呵斥两句准备就此了之,毕竟机会难得,已是被父皇罚过许久,老日为近女色。怎料一声之后,还未来得及多说,陡然惊觉门扉被人撕开来。
颇为惊惧的看了一眼门前之人,赫然是方文,身后竟还跟着孟无良、徐玉凤几人。熟悉的阵容使他响起几日前的场景,不由缩了缩脖子。
后者显然也是看到了他,咧嘴一笑,温和的模样不啻于洪水猛兽,看得他心惊。
“方文,你这竖子好生无礼,我们”咬了咬牙,赵成先出声大吼,未等他说完便见方文大马金刀过来坐下,打量端坐另一旁的拓跋宏,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
后者微顿,儒雅面庞朝方文笑了笑,旋即拱了拱手,显得颇为和善。鼻梁挺拔,剑眉星目,薄薄嘴唇勾起笑容时,更是英气逼人。方文自诩算是个帅哥,颇合世道温润审美,但相比前者,着实逊色许多。
摸了摸下巴,心中思忖要不要把硫酸这玩意整出来,下次见面泼他一脸,省的看着心烦!
“阁下便是拓跋宏?”方文问道。
“阁下便是方文?”
略显清亮的声音,从拓跋宏口中吐出,让得前者摇头轻笑。果然夷敌天才,实属罕见的城府,便是身处异国他乡,纵使身陷危局,也不愿弱势丝毫。
这是傲气,身为夷族皇室的傲气,便如大乾子民一般,有着身为这个种族,所不可磨灭的傲气。
冷笑一声,方文道:“你是聪明人,我相信识时务。这里乃大乾疆域,可以将你的傲气收起来,我再问一遍,你是拓跋宏?”
拓跋宏冷道:“你是方文?”
“哈哈,好,我欣赏你的傲气!摆明和你说,今天我要揍你,你认不认?”
后者顿时瞪大了眼睛,被方文的豪爽震惊,“我乃夷族皇子,与贵国天子邦交之臣,亦是向天朝求学之人,你岂可无缘无故伤我?不怕王法吗?”
“哪那么多理由,大老爷们烦不烦,就一句话,我要揍你,你认不认?”
鼓囊两句,方文没有和他讲道理的打算。不论哪国律法,都没有无缘无故打人这一说,做了便是犯王法。也仅有此等特殊状况,能够放手施为。
“自然不认,我又不傻!”
“不认”方文眉毛一挑,开心指着赵成先道:“好,你贵为邦交臣使,我动不得你,阁下可自行离开。现在我要揍他,请你不要碍事!”
面色陡然阴沉下来,拓跋宏神情一振,旋即森冷的望着方文。目光中透着杀意,如盯上猎物的毒蛇,阴毒而冰冷。
方文之言自然醉翁之意,非是针对赵成先,而是他拓跋宏。
如今大乾与蛮族开战,兵燹波及甚广,这个关口夷敌派臣使出塞,不啻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即便有目的,也非一日之功,大乾从上到下算不得一体同心,终究有个别蛀虫。但论到爱国热枕,却是一般无二。是以撕开王朝缺口,看清其内在斤两,确然棘手至极。
可以说赵成先是有且仅有的突破口,只有在此掌控一切,继而逐步递进,才有机会窥得国中境况几何,丰盈裕损,国祚几许。只因赵成先是纨绔,啥都不懂的傻白甜。
但也正因如此,他思考的方式也很简单,不会涉及太深心机权谋。方文要揍他,被他视为掏心掏肺知己的兄弟冷眼旁观,甚至拂袖而去,不啻于摒弃这份友情。如此一来,对个人而言许是无谓,但与军国大事而言,便遭遇毁灭性的打击。可以说后者处境,关系到他此行成败!
除了他,纵观满朝上下,想要轻易撕开缺口而不伤筋动骨,决计是不可为的。但若针锋相对,除却鸡蛋碰石头,自己吃个大亏外,没有别的结果。方文这一手,是要逼死自己啊!
深深吸了口气,将一切情绪压下,拓跋宏笑道:“阁下莫要开玩笑,赵兄可是大乾皇子,你纵然深受圣眷,也不可对其无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敢忤逆犯上!”
暗叹一声,方文心说果真是难缠对手,一开口便将事情上升到君臣层面,事态恶化到极致。这是恐吓,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空手套白狼般的恐吓!
“不劳阁下操心,我大乾事宜,还未沦落到外人插手的地步。”方文一笑,道:“你只需离开,便可保安稳,此间事与你再无瓜葛。你走还是不走?”
话音落下,孟无良几人很和适宜的摩拳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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