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之言未必是心中所想,但却是为臣之道,换言之,是在保命,在稳定他人之心!
何时张狂有道,何时内敛沉稳,方文把握的清楚。他不敢说大乾有了自己,便是得之大幸。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为这个王朝做出些什么,即便现在做出的,表面上得尽利益的,是好是坏尚还分不清。
当然,更重要的是,大乾是景阳的。这位千古一帝,谁都无法小觑,只能放在心中膜拜。任何人生在大乾都是荣幸,为这个国度荣幸,君王不言,你没有给予它荣幸的资格。历史上张狂的人很多,以自我为中心,自认得我则得天下的人也很多,但下场都不甚美妙。
“方兄谦逊,在下拜服!”长叹了口气,拓跋宏拱手道。
“言重了!”方文回以一笑,摇了摇手中白纸,正是他所作之文,“拓跋兄也非常人,东望之楼,则俯仰天地,见观紫气弥弥,为是天道之酬好生大气,方某自惭形秽!”
“方兄才是言重,区区儿戏之言,何以比得上你这三重圣道之言!往日素问方兄大才,一直无缘得见,未想见面更甚闻名,果然鬼才也,宏不及!”
再度拱手,拓跋宏已是将姿态放的极低。输了就是输了,强撑着或死不认账,都不是他如今身份能做的,不仅引人诟病,也给了他人行事借口。只有能屈能伸,一眼分明之事上实事求是,才能四平八稳,叫旁人说不得什么。
淡淡一笑,方文点头不言。这么多老狐狸在,对面又是个睿智到极致的人,一味谦让下去反倒落了下成,不仅虚伪,还矫情!
“呵呵你二人皆是天元奇才,年纪轻轻便可文成千古,当世再无第三人,你两人也无需自谦!”
杜继师出列,笑语盈盈,言语间两人皆奉,看不出丝毫异态。拓跋宏笑着见过,实则心中已警惕起来,暗道果真传闻中的赤胆右相,一分气度,就不是他人可比!
方文道:“今日之事,不过误会一场。依拓跋兄之见,咱们尽释前嫌可好!”
“哈哈方兄所言甚是,你我两人不打不相识,可结为挚友!”
“真的,如此甚好!”后者眼睛一亮,戏谑道:“今日之后,你我为挚友,往后诸事尽可来寻我。既然你来求学,我自然帮你,往后夷国若有东楼北阁,可宽心矣,我必然题字成文,送往千里之遥,以昭我二人兄弟情深!”
反击,**裸不掩饰的反击。方文这是在报复,依仗文采无双,以两人恩怨,牵扯夷国万千文人,手段竟也一成不变,都是照搬过来。偏偏还借口找的异常巧妙,让人说不出刺!
拓跋宏面色终于有些不自然了,抱着坑害大乾的想法,而今被反将一军,心中说不出的苦涩。但异态只有一瞬,旋即便尽数收起,谢道:“如此,便多谢方兄!”
“应当的,何须多谢!”
拍拍他的肩头,方文笑的邪性。适才丢损的些许场子,终于是在这里找了回来。你敢嫌隙我与景阳,老子就敢掰动你一国文人,吓得你不敢盖房子。我还就不信一个蛮夷之国,还能有比你更甚的年轻人存在!
笑了笑,方文又道:“你看这宣政殿,乃我大乾议政早朝之地,你我因一己之私,已是扰乱常态,不若你我就此打住,先行离开?”
“方兄此言差矣,你我之事了解,可还有别事呢!”
缓缓一笑,拓跋宏上前两步,道:“天子陛下,臣使带王上口谕,觐见陛下!”
话音一落,满朝哗然,杜继师、徐元林等人也是面目错愕。王上口谕自大乾立国,威慑番邦以来,各国王上皆是臣使不断,都有诏书为证,却是无有口谕。原因很简单,景阳乃天元共主,站在权利鼎峰的人,没人够资格居高临下,给他所谓的口谕!
夷国是在藐视大乾吗?
目光微闪,景阳依旧古井无波。千古一帝的城府究竟有多深,没人敢揣测,可以肯定的是,决然深不见底。方文甚至敢咬定,适才拓跋宏言之禁羽,给自己所带来的些许劣势,也是景阳有意为之。真正面对过他,被他窥探完全的人,才会明白后者,究竟有多恐怖。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绝不是说着玩玩的。情报的力量,没人能忽略!
“臣使但说无妨,朕洗耳恭听!”
“天子陛下圣明,臣使感激不尽!”拓跋宏躬身跪拜,恭敬道:“王上口谕,臣使代意,蛮族不尊共主,狼子野心,西州兵马已动,然闻天朝去岁封雪,国力亏空天灾**,但有所命,我夷国必尽全力,助天朝平定蛮族之乱!”
冷冷一笑,方文目光有些冰冷。头一次发现,这帮猢狲脑子也灵醒的很,无论什么的理由,总是找的恰到好处,叫人不能发作。这次更是叫绝,一步跨到道德制高点上,俯瞰两国争斗了。
它不会参与,亦不能参与,它的目的是坐收渔利,眼睁睁看着两国相争。而口谕更是有趣,无论何种情况,大乾都不能求助。以往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强盛不须,弱小不能,否则踏破大乾疆域的铁蹄,未必是蛮族,更有可能是夷敌!
没有丝毫犹豫,景阳挥手便将此事抛了出去,“诸位如何看待?”
“陛下英明,区区蛮族何须大费周折,这些自是不须!”
众口一词,没有任何例外。无功无过的回答,强盛与弱小都只能如此,叫人抓不住脉络。但以如今之举,大乾确然外强中干,国祚将至。富贵险中求,若能好好利用,也不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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