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臻是大儒,天下的大儒。不仅道高德重,且推己及人言传身教。自是不能蛮横无理,做些有伤文人风化的事情。如此情景,显然是被人触怒。
鹰钩鼻与锦衣青年急忙低下头来,唯唯诺诺。
古臻这是在申饬,严重点说就是斥责。是对两人有悖圣贤之道的指责。杀鸡给猴看,他们就是那两只苦逼的鸡,在座诸位才子,一个不拉的全都是猴。他这是要让才子们清醒起来,你们的圣贤书有没有读到狗肚子?现在说给我听听。
方文暗叹,大儒就是大儒,言行举止都是遵循圣人教化之道,不会无的放矢。古臻看似凛冽的外表下,实际上是护着才子的心。
他这是给才子们一个辩解的机会,你们这些年的苦读之后,是否都成了这种货色。若不是,就用你们的才学行动来澄清。
这不仅是澄清给古臻看,不仅是给在场的人看,更是给王朝,给国家,给天下人看!以当今圣上对这次文会的看重,若是出了这档子事情,江州文人一个也讨不得好!
按照天下言,世间文人除帝京外,尽出江州!若是连江州文人都是不堪入目,叛经逆种,叫天下寒士情何以堪。
因此,化解此事迫在眉睫。至于如何澄清,澄清道何种程度,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古臻只能帮助到此!
“多谢古大儒,此番恩情可比再生父母,请收学生一拜!”不少机敏的才子情真意切的感激道,起身就拜。但绝大多数还是一脸懵逼,不知是何情况。
方文与凌尘、萧成风皆是对视一眼,苦笑起来。那些懵逼的人,怕是这辈子就到这了。看样子就和名宿大儒没什么缘分,这辈子老老实实做个文人,说出去也是光宗耀祖的身份。
“如此,开始吧!”古臻大手一挥,诸才子顿时沉默,一个个埋头思索起来。旋即他朝方文一笑:“方小子,这些人仅为扬名,无甚过错。你们得过且过吧!”
天下大儒,心向天下。果然言之不虚。就算和方文交情再好,亦师亦友。但在此事上他还是坐偏了屁股,拉着老脸替众人求情。相较于一人得失,他是选择一州文名的。
“古大儒哪里话,冤有头债有主,方文岂是不讲理的人!”方文笑道:“但性命之事,还望大儒中正,两不相帮!”
方文心道我倒是不想放过他们,可我忙得过来吗?何况你都说话了,我敢不答应吗?
方文也很决然,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古臻,让名宿们刮目相看。他们认为,这小子又是迟到又是搞怪,无非是想借机炫耀他的惊世才华,打下鹊起名声罢了!
可放过才子们,岂不错失了大好机会!试想一人掣肘江州前百才子,站在道德制高点,这得是多大名声。短时间内盛名耀世,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定然不再话下。轻易放下可见他本不为名!
而叫古大儒两不相帮,则是让这群老家伙们心中狠狠震了一下。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他们不会不懂。若古臻今日能劝得方文揭过此事,大家一笑泯恩仇似得放过鹰钩鼻两人,这次文会一定皆大欢喜。几日之后或许还会颂扬江州文人如何一体同心,文会之上互生间隙,实则情谊深至极处,以此显露而已。
如此,不仅为天下立正了标杆,也为庙堂正了人心,粉饰这歌舞升平的国家。有道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杵。天子一笑,万里春风,缤纷漫地。这春风所过之处,首当其冲便是江州。这须是极大的功劳。
古臻心性,岂会为一己私利做此勾当。可若福泽万民百姓安乐,他必定义不容辞。
方文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点,在古臻还未开口时就将其堵在嘴里。说得好听叫请求两不相帮,直白点就是“你不要说了,你说了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还惹得你我不快,何苦为之!”
一个小小文人,竟不给古臻丝毫面子,直言不讳的拒绝。一个个老家伙们目露精光,深深看了方文一眼。心中疑惑,这小子究竟有何底气?
殊不知,他只是在画道上点提古臻一笔,得古臻心尊半师而已!
古臻面色不变,犹然激怒:“此两人叛经离道,不啻逆种,留着岂不是辱我文波江州!”说着他的神色迅速暗淡下来,告诫道:“可终究是家国文会,纵不为他人,也要给圣上几分面子的。我知你心有怒气怀怒未发,惩戒便是,但人命窃不可为,否则颜面无存的就不只他们两人,你罪责难逃!”
方文点头,叹息道:“小子明白,害人性命之事我断然不做,待他承受小惩,又将光鲜于人前!”
说着不求情,古臻到底不能坐视不管。好在他句句在理,握住方文命门,倒让方文不知如何是好。不放过就是驳了景阳面子,自己大难临头。放过了心有不甘,莫不是我家人都可任人轻薄?
一番思虑,终究还是小惩一番罢了。和皇帝掰腕子的气魄方文是没有的,只能顺流大势,退求其次,保住自己一家平安。待此间事了,自己不过是维护了天家颜面,不落骂名!或许还会挣个忠诚之名也未可知。
不论何事,总归尘埃落定。今日之后,到底是忠诚之名,抑或才华之名,总归会有一个站在上风,被人记住的。今日他风头太盛,隐匿已经不可能。只能于乱世中随波沉浮了!运气好些,倒能在江州中安然生活下去。
“如此甚好”古臻松了口气,笑道。
两人的对话,自然一字不漏的在阁楼中回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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